自溃八千相较于绯儿苦苦求救的眼神,众人看到千家人一脸的漠然,千妃、鸾妃甚至是太子妃的得意,纷纷摇头,这千家的人也是忒狠心。阴九烨褶褶的墨黑的好似深渊一样的眼神盯着绯儿,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眼见着绯儿要被人扯走,就听见她幽咽的声音响起:“陛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您总要说一下臣女该死的理由啊!”已经慢慢从惊魂未定之中回神的君天傲望着绯儿哀怨的眼神,一丝饥渴,一丝心疼又浮现出来,大声问道:“你可知你刚刚跳的是什么舞?”绯儿懵懂的摇着头,乖顺的低头说道:“回陛下,臣女,臣女并不知晓……这些都是,都是三娘请百乐坊的舞师教的……。”君天傲这才稍稍宽心,一双浑浊的眼珠恶狠狠的瞪向千无极,说道:“你让她们教她的?”千无极被他瞪得有些惶惶不可终日,忙跪下来说道:“陛下,这些儿女之事都是交给我家夫人的……。”君天傲眯起危险的眼眸,恶虎般咆哮道:“来人,把百乐坊给我抄了,所有人都不留!”此话一出,明显感到千无极肩头一僵,绯儿吓得扑倒在地不敢抬头,全身颤抖,都以为是被吓坏的;却没人知道现在绯儿简直要笑死了,那百乐坊是什么地方?是他千无极在京城最大的暗哨岗,此番被君天傲掀了,她岂会不高兴?!刚刚那首舞曲是什么,想必没人比她清楚,诸葛孔明的卧龙吟……想当年正是她为君天傲跳的。转眼再看绯儿,君天傲的怒气稍稍熄灭,说道:“真不知道这是什么舞?”绯儿噙着大眼,强忍泪水说道:“陛下,我……臣女……真不知道,只听三娘说这是稀世的宝贝,她自让我每日勤加练习,臣女从没有一刻敢懈怠!”君天傲气得直哼哼,说道:“千家三夫人,还不出来认罪!”锦娘早已吓得瘫倒在椅子上,被千文宝搀着跪在殿下,胡乱的磕着头说道:“陛下,陛下饶命,臣妇真不知道这首曲子是什么,只不过听百乐坊的人说这是稀世珍宝,这才让六儿练了取悦皇上啊!”
一见母亲被拖了出来,鸾凤有点乱了方寸,起身盈盈下拜说道:“皇上,皇上恕罪啊,家母只是一介没有见识的妇孺,这肯定是被人陷害了……。”说着幽怨的眼神射向大姐千妃,千妃却冷着脸说道:“妹妹,都是自家人;大姐本应是袒护的,但是事关陛下,臣妾……自当以陛下龙体为重,现在陛下也只是问问三娘事出经过,你如此慌张成何体统!”看着姐妹窝里斗的戏码,还真是一句宫门深似海啊!绯儿跪在地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暗暗牢记,这千家长女的心机恐是需要人提防啊。君天傲被千妃说的心里舒畅了一些,抬起头继续说道:“既然是不知道,不知者无罪;朕赦免你死罪,但是惊扰圣驾,实乃可恶,把千锦娘拖出去杖责四十……。”锦娘面如死灰,抬头望着女儿,又看向一旁的太子妃;饶是自己亲生母亲,鸾妃和太子妃齐齐跪倒说道:“皇上,家母年事已高,这四十大板下去,不死也要半条命啊,望陛下开恩!”阴暗的面孔,冷酷的君主,扬声说道:“拖下去……。”锦娘连哭带嚎,一道声音响起:“陛下不公!倘若我母亲有罪,那跳舞之人难道就没罪了?说实话,这惊吓皇上之人可是六妹啊!”此言一出,盯着殿上的说话声音,阴九烨眯上凤眸看着男子,说话之人非是旁人,乃是千家二公子千文宝;心机如此叵测,城府如此阴暗,令绯儿也是吓了一跳,早知他非善类,却没想到这般阴暗……但,那又如何?杀敌一万自溃八千,你当真以为我就怕你不成?绯儿跪倒喊道:“陛下,二哥说得极是,我虽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跳了这支舞,但却也惊扰了圣驾,臣女愿领责罚;有道是轻重缓急;臣女虽不是主犯,却也算是无知从犯,三娘杖责四十,臣女也愿意自领二十杖责!”殿内之人忽然对这个小女孩肃然起敬起来,如此赏罚分明的手段,如此磊落光明的胸襟;默默抬头,就见君天傲眼中满是不舍,绯儿淡然的闭上双眼。君天傲踌躇着,心中既恨千锦娘,又舍不得千瑶绯;一时间大殿上死一般沉寂,最后君天傲摆摆手说道:“就按六小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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