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的嘴诚实。
无意惊鸿瞥,落目佳人眼。啊,犯规了。
你按上他的衣袖,努力忽视因他的目光落在你脸上而带来的灼热,小心翼翼试探他:“那……?”
“不行。”九方南轻咳,他觉得自己应该坚守底线,不能轻易妥协。
你看他,拉长了语调,用麦芽糖般甜蜜得能拉丝的嗓音唤他:“南宝——”并扯了扯他的衣袖。
九方南的耳垂泛红,他赶忙捂住你的嘴,怒道:“你不要这么色!”
就是馋他身子!
你不服气地伸出舌头舔他的手心,舌尖抵在上面画了个圈,略咸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很好闻的花香。
掌心是湿漉漉的触感,九方南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麻得发颤,那股痒意酥到了心底。
他忙收回了手,到底没舍得将手心的水用帕子抹去,只虚虚握了下拳,语气格外不自在:“别闹,小爷我请你吃饭。”
你想起了刚才那顿难吃的饭菜,不禁揉了揉肚子:“是要给我渡罪客栈代餐券吗?”
“……”九方南脸色有点僵硬,“我可以学着做。”
嚯,意外之喜。
你兴冲冲地牵着九方南的手便向厨房走去,生怕他反悔,掌心却在贴合的瞬间摸到了黏腻的水渍。
噫,你的唾液。
九方南看着你嫌弃地把手在他的衣物上擦了擦,便面无表情地将那带着水渍的手掌贴在了你的脸颊上。
然后用力摁了摁。
离开的时候还拉出一段银丝。
你抬头盯着九方南,后者嗤笑了一声道:“我都没嫌弃你,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他都没舍得擦掉你的口水!
见你欲反驳,九方南马上收敛神色,不给你打嘴炮的机会,正色道:“走了,吃饭去。”
他逃离得匆忙,忽略了你耳根的红晕,以及那打着旋的清风混着山尖的雪意也散不去的热度。
这个热度在你听到九方南吩咐客栈不营业的时候散了去,你还真没想过渡罪客栈居然只有一间厨房,便好奇问他:
“你平时吃的也和客栈里的堂食一样吗?”
“嗯。”九方南点头,“这样方便。”
九方南在你心里的形象一瞬间高大起来,你的语气也带着敬意:“你不浪费粮食,夸夸你。”
九方南看了你一眼,颇觉莫名其妙,却也没继续问。
厨子们很快收拾完离去,将这块地方让给大掌柜。
九方南转了一圈,对这个地方很是新奇,他问你:“要一起来洗个手吗?”
“……”
……
坐在九方南为你削的石墩上,你撑着脑袋看他。
衣袂飞扬,长发飘逸,他驻足于食材旁,手起刀落尽显干脆,转身时显露的容颜认真又小心,与平时的他截然不同。
可能因为他这个时候没讲话罢。
那一瞬,星河漫起波光,粼粼的潋滟斑点漾着不知名的情意。
他为你下厨。
在你冒着粉红色泡泡的时候,九方南在思索着自己为数不多与食物有关的知识。
想了半天,才扒拉出以前听过的一个词。
色香味。
他切碎肉骨,开始理解这个词。
色,应该是指颜色,香味应该就是闻者的香味。
颜色占一个字,香味占两个字,那看来香味更重要一点。
九方南觉得自己悟了,他将切碎的肉骨装盘,肉和细碎的骨头就那么理所当然地混在了一起。
先煮熟。
下锅,捞起,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就是那焦黑的色菜属实不太好看,九方南在调料里挑挑拣拣,加了点白色的,添了点绿色的,直至那黑色泛起了亮泽后才停手。
这个颜色他勉强满意,最重要的是香味。
九方南沉思了一会,拿出了袖子里的香露。
它倒是挺香的。
想了想,九方南掀开盖子往那团黑亮亮的东西上浇香露。
为了让这道菜香气逼人,他倒了满满一罐,一滴也不剩。
九方南俯下身嗅了嗅,虽然闻起来有点点奇怪,但是比渡罪客栈厨子做的菜香多了。
他很满意。
本来还想做道素菜,但香露没了,只得作罢。
九方南将盘子端上桌,引着你坐下。
你看着那盘东西陷入了沉思,隐约记得听见了剁肉骨头的声音,但为何这道菜一股花香,还挺好闻。
就是夹杂了淡淡的焦味。
你夹起一块,没夹起来,顿了顿,使了点内力夹起来送入嘴里。
很奇怪的味道,鼻息间满是花香,嘴里却有着苦涩的粘滞感。
你用舌头顶了顶嘴里物什,软硬皆有,一不留神就会硌到牙,只得继续用内力将其弄碎然后咽下去。
血条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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