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像是弟弟,附和几句,听见鞭炮声感叹:“还是老家有过年的气氛。”
余清音顺势问:“你哪天放假?”
岳阳归心似箭:“还没订票,差个客户签字就能走。”
听上去像是几个字的事情,实际肯定很难。
余清音想起他的“见面说”,揪着枕头的一角:“别急,慢慢来。”
岳阳的年纪上已经快很多,觉得再不抓紧恐怕啥都轮不到。
他道:“我尽快。”
那种若有似无的约定,好像比确切的只言片语更暧昧。
余清音眼睛胡乱转动着:“我要睡了,晚安。”
欲盖弥彰,也算是种信号吧?
岳阳说不清楚,毕竟签约的客户也能反悔。
但只要没有下家,谁又能肯定不会回心转意。
他道:“晚安。”
挂掉电话,余清音看着天花板。
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真正正的十八岁,捂着那颗砰砰跳的心不知如何自处。
实在是情非得已啊。
作者有话说:
白天不打字,晚上不睡觉,48再入v
但是大家要睡了,晚安~
十七
◎背锅◎
大学生放假的第十天, 初中生余海林终于风尘仆仆回到家。
他背着满满一书包的寒假作业,进门就开始诉苦。
余清音从厨房探出头看一眼弟弟:“长高不少嘛。”
余海林炫耀地挺起胸膛:“1755。”
有零有整的,将来估计也是个把身高刻在墓碑上的人才。
余清音心里想笑, 左右看着他。
余海林生得跟姐姐不太像。
他自小有张尖尖的脸, 手脚都很细, 衣服一脱骨头清晰可见。
然而一个学期未见,他居然生出一些能称之为少年的形态, 实在叫人震惊。
余清音:“也胖了点。”
余海林甩甩手腕:“老师都不让初三的去打篮球。”
学校还管这个, 看来实验中学真是高压出成绩。
余清音拍拍他的肩:“那找你二哥玩去。”
余海林脚步迟疑,迈出去又缩回来,小心翼翼地试探:“我真去了?”
什么意思啊, 余清音:“不然呢?”
余海林小声嘟囔:“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好好复习。”
初三又不是高三,余清音觉得分数够上一中就行, 反正学的东西大部分都要洗牌重新来。
她道:“一边去,不然我后悔了。”
整个家, 余海林就怕她,简直是从小到大都刻在灵魂里。
他心想机不可失, 扭过头就要跑,又被叫住。
余清音:“你把桌上二百块钱拿着, 让余景洪给你充游戏。”
桌上的钱?余海林大为感动:“你特意放着等我回来的啊?”
做什么春秋大梦, 余清音:“刚刚三婶拿来的。”
那就是给父母的,余海林:“就你敢拿, 我不敢。”
他能被骂个狗血淋头,不像姐姐对家庭财产有支配权。
余清音面带微笑:“如果你花钱不像漏斗, 别人也会对你多点信任。”
说得容易, 余海林可做不到。
他捏着钞票往外跑, 出门的时候撞见她妈。
范燕玲骑着摩托骂:“看路看路, 风风火火的干嘛呢你。”
余海林充耳不闻,只把手放在兜里,眨眼没个影。
跟卷款携逃似的,余清音无奈摇摇头,跟她妈报备:“妈,三婶拿了两百要给你,在我这儿。”
范燕玲想一会:“哦,让我明天给她带点牛肉,你拿着花吧。”
孩子大了花销多,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在经济上她倒是没让谁紧张过。
跟余清音预料的差不多,她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越靠近过年,路边的小摊小贩越热闹。
范燕玲忙得快飞起来,经她提醒才想起正事:“你爸要身份证。”
余清音多问一句;“要干嘛?”
范燕玲:“什么宽带升级,我没怎么听懂。”
余清音这么听也没懂,把刚出炉的面包装起来:“那这个你们吃。”
范燕玲应一声拎着袋子走,迎着风到摊子上。
她是跟妯娌李虹华一起摆摊,背后就是余家兄弟合伙开了十几年的手机店。
赶上过年,修手机、买手机的都特别多,范燕玲进去顾不上说话,先招呼客人:“要哪个我拿出来给你看。”
忙完一通,她喝口水:“建江,证我给你放哪?”
余建江先把镊子夹着的手机零件放下,才抬头:“给我就行。”
又吸吸鼻子:“带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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