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闻言点头,看着河面,若有所思。
钱有福抬头看看他三叔,叔侄俩相视一笑,钱有福就从他三叔怀里起来又去钓鱼去了。
许是他今天运气确实不错,刚坐下不多会儿,就有鱼咬钩。
这次钱有福注意了一下往上甩的力气和方向,虽然小脸因为用力憋得通红却是成功的一次就把成人大半个巴掌大的鱼甩上了岸。
“啊啊啊,哥,阿福又钓上鱼了。”
“你闭嘴。”刘家远那好不容易来了一条鱼,眼见着马上就要上钩了,被刘家磊这么一叫,鱼又吓跑了,气的小脸都青了。扔下鱼竿,跑过去逮住刘家磊就揍了几下刘家磊的小屁屁。
刘家磊倒没哭,却也不敢再去招惹他哥了,默默把他的鱼竿往钱有福这边挪了挪。
钱有福也没说啥,只跟刘家磊说好,不许大叫,就由着他了。
“阿福,鱼鱼鱼,快啦,快啦,啊,鱼跑了……”
刘家磊遗憾的看着钱有福空空的鱼钩,“就差了那么一点呢。”
钱有福: …… 你要是不叫,保证跑不了。
在大表哥同情的目光中,钱有福无奈的看了一眼一点都没意识到是自己问题的小表哥。钱有福小胖手几番纠结,最后还是学着他大表哥刘家远,把他的钓竿也朝远离刘家磊的方向挪了挪。
对不住了,小表哥,他还想多钓几条鱼回去给他哥打打牙祭呢。
“哥/弟弟……”
十日没见,小少年比之前瘦了,也长高了。
看到村口翘首等着的钱有福,钱有德从牛车上跳下来,直接把朝他冲过来的钱有福抱了个满怀。
天知道,在镇上这些天,他有多少天,想弟弟想爹娘爷奶,想的想哭。
小少年抱着钱有福腾出一只胳膊擦了擦眼角,笑着问道,“怎么到村口来了?”
“想哥哥了,想早点见到哥哥。”钱有福勾着钱有德脖子,软糯糯答,完了见他哥身上还背着书箱,怕累到他哥忙扭着小身子要下去,“哥,我重,下来自己走。”
“不重,哥哥抱得动。哥哥抱你。”
“书箱给爷爷吧。”慢几步的钱存贵,笑着上前,接过大孙子手里的书箱。
“谢谢爷。”钱有德朝他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老爷子回了个慈祥笑容,然后便絮絮叨叨问起钱有德在镇上念书的事儿,‘在镇子夫子那适不适应啊?’,‘夫子教的好不好啊?能不能听懂啊?’,‘私塾里的孩子好不好相处啊?’之类的。
钱有德都耐心的一一答了,“能适应,夫子教的很好,很耐心,讲的也好”。
只在答他爷‘私塾里孩子好不好相处’这个问题时,钱有福注意到他哥虽然说‘挺好相处的’,面上却闪过一丝迟疑。
“哥,是不是私塾里那些孩子欺负你了?”
等家人都过来关心完了,钱有福凑到钱有德耳边悄声问。
钱有德摇头,本来想说‘没有,都挺好的’,兄弟俩四目相对,看到弟弟眼里的浓浓的关心,钱有德迟疑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能算欺负吧?”
袁夫子对私塾里孩子品性要求很高,若是在私塾里欺负人被袁夫子知道,是要被撵出去的,所以他们并没有欺负他。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孤立、漠视。
因为他是乡下去的,他们都不怎么跟他说话、跟他玩。
“那哥你是怎么做的?”
这种事在学校里还挺常见的,钱有福上辈子进县里上学的时候也遇上过,他想看看他哥是怎么处理的。
“我?我没管他们”他本来进私塾就是念书的,也不是为了玩,他们不跟他玩,就不跟他玩呗,他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他每日寻着夫子问问题的时间还
不够呢。不过“另外一个跟我一样村里过去念书的孩子,好像挺难受的。一直讨好他们。”
“哥你别讨好他们。”面对这种孤立、冷漠,一味的讨好是没用的。
“放心吧,哥知道。哥听到那些人背后说林板儿坏话了”,说的还很难听。如果费劲心力讨好来的就是这样的‘朋友’,他宁可不要。当然了,“镇上的孩子,其实也不是都不好,有的就还挺好的。”
“哥哥在镇上交到朋友了?”钱有福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惊喜的看向他哥。
钱有德迟疑的点点头,“算是吧?不过还不是特别熟特别好的那种朋友”,毕竟他才去了十天,“我们只是会经常一起问夫子一些问题,所以比其他人更熟一点”,不过“张霖比我厉害很多,文章读的更通,对文章的理解体悟比我更深刻,字也写的好。”
钱有德是典型的农家孩子,小时候学习写字,为了省笔墨,学写字先从沙盘开始,唯一描摹过的字帖是钱存贵三十多个大钱从书店里买的被虫子蛀过的压箱底货,所以钱有德的字顶天了只能勉强算的上端正。
张霖则不同,他家据说在前朝时家里是有做过官的,家学渊源,三岁就开蒙了,打小练字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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