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子上待了一个多时辰,就听了一大堆。
衙门里用来记录口供的册子直接在钱有福旁边的桌子上堆成了一座小山。几个在旁边负责记录的文书那落笔速度快的墨点子都快甩飞出去了,就这还有点跟不上大家说的速度。
等所有的全部记录完,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天了。
铁证如山,台上包括沭州那位父母官、县学教授在内的十多个人,
面对那么多罪证,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没啥可喊冤的,最后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下了大狱,有几个甚至是阖家下狱抄没家产那种。
“这情况,比之之前祝家的案子感觉好像也不差什么了。”
“确实不差什么,跟之前一样大快人心。大人,您是没看到,结果出来,那些老百姓是怎么庆贺的?!”
“怎么庆祝的?”钱有福好奇。
“哭天抢地说大仇得报的有,在家门口放炮竹的有,还有在大街上撒果子糖,甚至撒铜板的。”现在出去,大街上一眼看过去,好些‘疯子’。“哦,对了,大人,我听着还有不少要给大人建生祠的呢。”
生祠就不用了,钱有福摇头,“沭州这两年被那些官员霍霍的不轻,建生祠劳民伤财,有那银子还不如给自家修修房子,给家人扯布做两身衣服,再不济给慈幼院、养孤堂捐点吃的穿的用的也好。”
“可这也是大家伙一片心意啊。”再说有人给建生祠啊,这是多大的德行啊?!传出去他家大人会青史留名的。钱五想想就两眼放光。
钱有福却不为所动,还把阻止百姓给他建生祠这任务交给了钱五,自己则留下继续翻石成递过来的那本账本。
账本上卖官鬻爵、官商勾结的一笔笔账今天公审的时候大部分都已经查清楚了,可是有几笔数额比较大的却明显对不上。
钱有福怕这里面又藏的有之前徐家私下有铁矿这样的事,一直还在审,只可惜并没有太多进展。
当事人咬死了就是不松口, 钱有福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让人上刑了。
作为一个文明人,钱有福本人实际上是不怎么喜欢动刑的,谁没事喜欢血淋淋的呢?可是有时候也没办法,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大人?”
钱有福挥挥手,很快, 里面就传来一阵阵压抑的惨叫声。
“如何?”
“大人, 招了,不是铁,是盐。这狗官跟江南的盐商有勾连。”
盐?钱有福蹙眉, 按着对方账本上记的数额,那可是一笔不小的盐。“可审出来那些盐都运去哪儿了?”
底下人摇头, “只说是运去了北边,具体是哪儿不清楚。”
钱有福点头, 手指无意识敲击着桌子,思量着这事的后续处置。
既然此事牵扯到了江南的盐商, 那肯定就不能善了了。若是这盐只是运到北方贩卖还好,若是运去了草原上……
钱有福只想想就觉得糟心。却又不得不一边让人送信把这边的事告知远在江宁府坐镇的舒大人及京中的皇上, 一边耐下性子, 一点点去查那么大一批盐的走向。
好在,雁过留痕,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不漏风的墙, 只两日功夫,钱有福这边就有了那些盐的消息。
“前面几批还不清楚,但是最近那一船盐, 根据船工的回忆, 应该是顺着水路一路运去了通州,然后在通州下的货。”之后货去了哪里, 距离太远一时之间不好查。
“通州?”这么说这批盐有很大可能是运去了京城?钱有福只高兴了一瞬,就又察觉出不对,如果是运去京城,对方完全没必要花大价钱去买通沭州知府,在这条线路上给对方放行,除非这批盐压根见不得光。
再想想通州到草原的距离,钱有福捏捏眉心,决定将这批盐到底去了哪儿抛给远在京城的皇上。
与此同时,江宁府
收到钱有福送过来的信,舒大人第一时间就让人把江南几位盐商请到了府上喝茶。
“大人找我等不知所谓何事?”
对于这位出海了很多次,为大周海贸做出莫大贡献的皇上心腹重臣,这些之前没怎么跟舒大人接触过的盐商,瞧着心里还是会略有点怵得慌的。
“无事,只是本官来江宁府多日,一直没跟各位见个面,正好今日听说了点事情,就约了几位过府来聊聊。”
?听说了点事情?何事?几个盐商对视一眼,心下都有些惊。倒不是他们草木皆兵,而是盐商这个身份比较特殊敏感,跟他们扯上的,往往都没好事。
若是之前,他们还能出点银子打点一下,这位人家自己就替皇上管着海贸的事,这几年海贸下来,明里暗里银子赚的怕是海了去了,哪里看得上他们这点?
这么想着,几人下意识坐姿都端正了几分。
舒大人发现他们的动作,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由着他们猜。直待派去查钱有福送过来账本上,那几条船是谁的的手下回来报,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舒大人这才端起茶盏浅喝了两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