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艺还真不错。”
唐慎钰剜了眼周予安,没言语,默默用缎子将他的绣春刀包好,安放进橱柜中,随后,他大步走到圆桌那边,坐到上座,斜瞥了眼腻在周予安身边的玉兰仙,这女人模样秀美,微胖,但是那种珠圆玉润的身段,举手投足间风尘气尽显,言行粗鄙下流,奴颜婢膝,这么一比,沈轻霜主仆就有骨气多了。
“唐爷出去好久了呢。”玉兰仙忙起身,双手端起酒壶,替唐慎钰满了杯,殷勤笑道:“快喝杯驱驱寒。”
唐慎钰目不斜视,没喝酒,吃了块鱼。
玉兰仙被冷落了,面上讪讪的,她久在风月场打滚,自然知道这两位贵客里,这位唐大爷是更有钱、更能拿主意的。
借着端茶递水的空儿,玉兰仙不禁再次偷偷打量对比这两个男人。
周公子样貌不必说,和潘安似的斯文俊美,肌肤比女子还要细白,桃花眼含情脉脉的同时又带点阴柔,华服美冠,言行举止仿若大家公子般清贵,但独处时的坏劲儿又让人不由得陷入他的温柔圈套里。
而那位唐爷,样貌亦是一等一的好,和周爷不相上下,但更英朗硬气,目光坚毅冰冷,他看着你的时候,那双眼睛仿佛冰棱子,要将你看穿刺透,虽年轻,可有那种让你不敢放肆的气势。
玉兰仙将肚兜往上拉了些,拿起竹筷殷勤地给唐慎钰夹菜,蓦地发现男人下颌有条血痕,吃了一惊:“大爷,您、您的脸?”
唐慎钰自顾自吃菜,给周予安使了个眼色。
周予安会意,仰头望向房顶,惊呼:“哎呦,怎么有只马蜂!”
“嗳?”玉兰仙忙顺着男人的目光望去,“在哪儿呢?”
周予安忽然出手,瞬间打晕了玉兰仙,冷笑:“马蜂就是本官,专蛰你这种邪花。”他举起酒杯,与唐慎钰碰了下,嗞儿地声饮尽,煞有介事地打量着唐慎钰脸上的抓伤,噗嗤一笑:“怎么,被猫儿挠了?脸也红扑扑的,没想到沈轻霜竟是个烈女。”
唐慎钰没好意思说他在隔壁院儿的遭遇,只是淡淡道:“刚进去时遇见了沈小姐跟前的婢女,那丫头看见了我吓得尖叫,我忙去捂她的嘴,不当心被她挠了一爪子。”
“就那个丑货春愿?”周予安冲唐慎钰竖起大拇指,打趣:“她估计觉得你真想要取她初夜,稍微挣扎了下。”
唐慎钰横了眼周予安,疲累地捶打着肩膀:“方才我和小姐说清楚了,她的防备心很高,约好了明晚再谈一次,我猜她会叫她的情郎杨朝临与我会面。”
“真是麻烦死了。”周予安夹了只鹌鹑蛋吃,口里含含糊糊的:“依我看,索性直接把她强绑走,快马加鞭带回京交差。”
唐慎钰皱眉:“不行,沈小姐身份贵重,千万不能用强。”
“贵重?”周予安鄙夷道:“不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陈银的侄女,还真当盘子菜了,哼,我顶看不惯陈银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再厉害又能怎样,还不是个断子绝孙的阉人,那沈轻霜也是,再贵也是个卖的贱货!”
“噤声!”唐慎钰下意识四周扫了眼,低声呵斥:“祸从口出,这样的话以后少说。”
唐慎钰喝了口酒,微微皱眉,这回他是领了密旨办差,沈轻霜的身份要绝对保密,陛下交代了,要把沈姑娘当成公主般尊敬礼待,务必周全平安地带回京。这背后的意思可就深了,所以,他对外只虚说是替掌印陈银找侄女,大批人马驻扎在百里之外,只他和予安进留芳县寻人,如此,便能保证沈姑娘做过妓女的事不会外泄。
“看不惯你又能怎样!”唐慎钰双臂环抱住,冷冷道:“我知道东厂番子给你使了不少绊子,害得你从百户降职到了总旗,陈银更是辣手处决了你的几个亲信手下,你心里一直忿恨着,可人家沈轻霜又没得罪你,你何苦辱骂她?再者陈银历经了两朝,论起来算是个独当一面的人物,便是连我恩师万首辅都得给他几分面子,见了他也要恭敬地叫一声陈公,你和他对着干能得什么好处?今儿这些话若是传到他耳朵里,你这总旗还要不要做了?”
周予安一脸的不服气:“可再怎么样,陈银也无权调配北镇抚司替他办私事吧!大哥你可是从四品的镇抚使,他一句失散多年的侄女有了消息,就叫你撂下手里的公务,支使你千里迢迢来这穷乡僻壤给他跑腿?”
唐慎钰晓得这小子在挑事,没搭理,大手按住周予安的肩膀,笑道:“我都不气,你较个什么劲儿?”说到这儿,唐慎钰一脸的严肃,试图暗示:“予安你记着,不论我还是陈银,锦衣卫还是司礼监,亦或是东厂,都是为皇上做事的,陈公的意思许就是皇上的意思,我这回带你出来,其实就是想让你立点功,看皇上能不能开恩,叫你官复原职。”
“嘁。”周予安鼻孔发出声嗤笑,不屑道:“小皇帝才十七岁,他懂什么呀,说白了还不是陈银和郭太后一手遮天。”
“越说越没规矩了。”唐慎钰沉着脸,再次暗示:“有些事我现在还不方便同你说,但现在我明明白白告诉你眼前这件,之后咱们还要和沈小姐相处好一段日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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