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三次孩子,有一个就是他弄的。这个狗东西还贼抠门,每回叫了小姐都只给很少的钱,年初小姐喝药把孩子流了,刚恢复没多久,他就让小姐去陪一个来巡查钞关的大官,小姐是真不想再和他交往下去,可红妈妈那丧良心的老货逼着她出台子。”
春愿越说越气:“平日他说他是小姐的干哥,会罩着小姐,没想到一出事就不见他的影儿了!”
“别气了。”唐慎钰平躺下来,望着床顶:“明儿我会召见他,这出戏少了这货可唱不响,我同你说,你明儿躲在隔间里看着就行,不许声张,更不许冲出来叫嚣骂人。”
唐慎钰没听见回应,忙转身看去,此时她蜷躺着,睡得很沉,长睫毛上挂着颗小小的泪珠,自打回留芳县后,她就往脸上涂了青白的粉,装作虚弱的样子,如今洗净了脸,白里透红的,唇微张着,隐隐看见里头整齐的银牙。
不知为何,唐慎钰脑中忽然想到荔枝,她就像颗裂了口的红荔枝。
男人屏住呼吸,附身凑过去。
谁知这时,她的头忽然侧过去,他扑了个空。
唐慎钰笑了笑,起身坐好:“怎么,恼我刚才训你?”
“奴婢怎么敢,您训我,是为了我好。”
春愿没睁眼,她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唐慎钰的衣角,孩子似的懦懦道:“这世上奴就剩您一个亲人了,小姐临终前把我托付给了您,您就是我最亲最信任的人,咱们怎会有隔夜仇呢,对吧。”
唐慎钰莞尔,不愧是他挑中的刀,是有点东西。
他直接钻进春愿的被子里,胳膊肘撑在床上,把自己撑起来,盯着惯会装睡的她。
春愿心里一咯噔,只觉得眼前黑呼呼一片,这、这就开始了?她只觉得一股淡淡酒味儿将她锁住,让她无路可退。
春愿银牙轻咬下唇,他就在眼巴前,太近了,鼻尖都快触到她的脸,她不敢睁眼,声如蚊音:“把蜡烛吹了吧。”
“不吹。”唐慎钰摇了摇头,问:“肚子现在疼不?”
“疼。”春愿实话实话。“脚趾头也疼。”
“那……”唐慎钰都不好意思说这样的话:“那你可得再忍忍了,还得添一处疼。”
“明儿再。”春愿紧张得脑中一片空白,小声求。
“不行。”唐慎钰直接封住她的嘴,他紧张,真的太紧张了,可同时又觉得新奇。
他感觉小愿就像一个屡屡挑衅他的敌人,如今落入他掌心,还试图逃跑,殊不知,这更会激起他的“嗜杀欲”,于是,他捉刀朝这个敌人杀去,敌人的城门紧闭,盾牌坚固不已,那有何惧,他的刀也十分锋利,即将刺破这盾牌时……
唐慎钰愣住了。
春愿也愣住了。
两个人互看着对方,谁都不说话。
春愿尴尬地扭转过身,再次假装睡觉。
唐慎钰迅速穿上衣裳,掀开被子,坐到了床边,赤脚踩在地上,发愣,回想自己哪一步做不对了。
春愿直接用被子蒙住头,手捂住口偷笑,她当然知道他怎么了。在欢喜楼这么多年,她太清楚了,有些雏男头一次经历,太过紧张时是会这样,不过瞧大人这般勇武强健,居然也……呵……
春愿碰了下自己小腹的伤口,疼痛顿时扩散开来,她笑不出来了,于是掀开被子坐起来,望着唐慎钰背,手攀上他的肩膀,柔声问:“大人,您没事吧?”
唐慎钰猛地转过身,心里很不服气,刚准备说再来时,春愿忽然手轻捂住他的口,温柔又担忧地望着他。
唐慎钰呆住了。
“您别说话。”春愿相当记仇,所以,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唐慎钰大怒,其实他现在基本清楚怎么了,可、可这时候的气氛,真的又尴尬又怪……唉,吃了没经验的亏啊。
他直接穿鞋起身,大步朝外走,冷冷道:“本官今儿喝多了,不太舒服,你洗一洗,早些睡!”
“是。”
春愿恭顺地点头,忙抻长脖子,老实巴交地补了句:“胡大夫看这方面很厉害的,要不要……”
“闭嘴!”唐慎钰脸色相当难看,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大人一走,春愿立马抓起被子蒙在脸上,放肆地无声嘲笑,让你剪我的脚趾头,让你吓唬我,让你护短欺负我!
出完气后,她平躺着,翘着二郎腿,闭眼轻哼小姐生前常唱的江南小调,冷笑数声,讥讽道,你不是说就出进门那么简单么?你不是说只有十个数么?
嗯,大人您还真是说话算话,在人门口撒了个野就跑了,哼,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二更。
本官不会亏待了你
月光黯淡,疲累地照在窗纱上,炭盆里的火已经熄灭,寒气便从犄角旮旯里挤进来了。
哪怕没到那步,春愿还是怕邪物沾身,会怀上,赶忙打了水清洗,之后又换了套被褥才睡,谁料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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