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钰连哄带拽:“师娘出事了,您快回去看一眼吧。”
万潮急得往开推唐慎钰,板着脸:“她好端端能有什么事,你放开,快放开,我正同殿下说话呢。”
这边,邵俞抓住机会,忙命侍卫总管赶车,离开这是非之地,是非之人。
他放下帘子,担忧地望向主子,苦笑道:“瞧阁老这样子,估计早都派人蹲守在咱们府门口了,就等着您哪一日出府相见。主子,咱还要去平南庄子么?”
“当然了。”
春愿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看来以后没清净日子了,之前她也算参与了党争,结果被弄得一身伤,她才不要再掺和进去。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有人在外头敲击马车。
唐慎钰那令人讨厌的声音响起:“殿下,咱们能不能说说话,就几句,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春愿心里仍恨着:“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请唐大人立马离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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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书铁券,以为殊荣
已经有侍卫来拉唐慎钰了,他仍不放弃,连连拍着车壁,“殿下要去哪儿?我能跟着么?”
春愿闭上眼不理,她能听到府里的侍卫总管和唐慎钰发生了争执,没一会儿,外头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他走了吗?”春愿疲累地窝在软靠里。
邵俞掀开车帘子,头探出去往后看:“唐大人折返回去,似乎找阁老去了。”
春愿嗯了声,抱紧暖炉小憩,淡漠道:“别理他。”
……
这边,雪越下越大,由一开始的细小冰粒,渐渐聚成了飘絮般。
唐慎钰神情落寞,口鼻中徐徐喷出白雾,男人叹了口气,方才他着急之下,竟在街面上把恩师摔倒,恩师气得拂袖而去,哎,他下手没轻重,也不晓得伤着恩师没。
因着之前恩师暗中促成陛下封公主,紧接着,恩师乘势打击了威武营和裴肆,又顺利地把户部尚书程霖拉下马,六月初的时候,他和阿愿定了亲。
朝野早都有了个心照不宣的共识--长乐公主是首辅党,甚至,当时有人已经有人开始弹劾,陛下太过宠溺公主,公主有涉政之嫌。后头他的那件“丑事”被公诸于众,没多久这门婚约立马被陛下解除。而阿愿三个来月闭门不出,不见任何人,公主乃首辅党首领之一的说法这才慢慢被人淡忘。
他已经做过太多对不起她的事,不能再让她陷入党争的漩涡。
刚走了几步,唐慎钰忽然停下。
今儿晌午的时候,邵俞暗中差人送来了封信,告诉他,阿愿认定小侯爷品行有亏,怀疑周予安五月失踪的那段时间,其实并非被蛇咬,而是去妓馆厮混。邵俞说,现在公主密令他,暗中派人拿着周予安的画像,严查青州境内所有妓院。而且,今日公主要去平南庄子。
唐慎钰蹙眉,匆匆回家换了常服,选了匹马,骑着追去了。
……
平南庄子位于京郊。
周家先祖随着太祖皇帝南征北战,建立下赫赫功勋,太祖封其为定远公,赏赐五百顷良田,到周予安祖父时,家业败光一半。及至周予安父亲时,大约八年前,南方扬州、甘州、利州大旱两年,延伸至京都,老百姓们为了活下去,不得不以低微的价钱卖出土地,被官府和贵族轮番敲诈,成了流民和奴隶。
周予安的父亲,先定远侯主动将自家京郊上好的水田、桑田、麻田割舍出三二,由朝廷分给无地百姓。
先帝甚为欣慰,亲笔题字“平南”二字,命人制成匾,悬挂在周家京郊庄子正门口,以表恩宠,后在先定远侯去世的时候,更是赐下丹书铁券,以为殊荣。
京郊甚冷,雪仍纷纷扬扬地下着。
春愿由邵俞搀扶着,下了马车,雪花钻进脖子里,她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下。朝前望去,周家人早都守在庄子口了,为首的是正二品诰命夫人云氏,她身后则站了如今的小侯爷--周予安,再往后则是几个周氏宗亲,有头脸的庄头等。
云夫人穿着体面的秋香色袄裙,脸颊都冻红了,发髻顶落了雪,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头:“妾身云氏,携子给公主殿下请安。”
“夫人不必多礼,快起来。”春愿笑着虚扶了把,她垂眸看向周予安。数月不见,这人看着依旧丰神俊美,一改往日华服美冠的做派,穿着素色长袍,腰间系着麻绳,襟口别着白花,以示自己正在孝期。
许是察觉到春愿在看他,周予安头更低了两分,但还是没忍住抬眼打量公主,正好和春愿四目相对。
春愿歪着头笑。
周予安唇微张,不自然地干笑了笑,立马低下头。
春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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