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所谓的承诺,不过是利聚而来,利去而散罢了。”
说着,邵俞困得打了个哈切,望向边上的耳室,手按住雾兰的肩膀:“其实你早就懂了,当初鸣芳苑马球会,我伸脚绊了你一脚,你把樱桃酒撒在了殿下身上,紧接着提督晚上就去找你,暗示你不该说的不要说。”
邵俞斜眼看女人,讥刻笑道:“若是你忠诚,早早跟殿下告发我,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可是,咱们都是深宫里出来的人,良心早都被狗吃了,不是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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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您不接近她,她是不会伤身的
裴肆就这般抱着春愿,听微风低语。
等腊月初一的夜褪去,等初二凌晨悄悄爬上西窗时,门外再三再四响起了催促的敲门声。
裴肆叹了口气,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女人,他迅速穿上自己的衣裳,刚打开门,就瞧见雾兰手里端着盆热水,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门口。
此时天还未大亮,刮了一夜北风,刚长出来的腊梅花吹散了一地,
雾兰一直低着头,形容憔悴。
裴肆瞥向女人,发现她忽然哭了,眼瞅着泪就要掉进铜盆里。
裴肆手疾眼快,用袖子给她拂去。
雾兰怔住,颇惊讶地望向他,他是在关心她?觉得愧对她?所以才给她擦泪?
裴肆端走雾兰手中的铜盆,转身进屋了,顺便用脚将门关上。
雾兰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明白了,失笑,手捂着口失声痛哭。
原来,他怕她的眼泪掉进去,弄脏了那盆水。
……
裴肆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将铜盆放在方凳上,然后从枕头地下翻出瓶“安眠散”,帕子托在她的下巴上,一点点给她喂。
后头嫌喂不进去,便自己喝了口,给她往过渡。
她宿醉,又中了媚药,需要睡一个好觉。
裴肆起身,用袖子擦了下自己唇边的药,在这将明未明的昏暗中,看着她。
她昏睡着,眉头依旧痛苦得皱成疙瘩,眼缝中残存着泪。
裴肆手探过去,替她揉平眉头。
她发着烧,不清楚是毒性未散,还是着了凉。
大概,着了凉吧。
裴肆揉了揉发酸的后腰,抱歉一笑。
他从铜盆中拧了个热手巾,斜坐在床边,掀开被子,轻轻地给她擦拭清洗身子。昨夜太黑,未看得起,只能用手探查,那是具玲珑而年轻的酮体。
而今黎明来临前夕,便能看得清了。
裴肆也不知怎地,他很多年没掉过一滴眼泪,忽然就哭了,宫里十多年虚情假意,早都磨灭了他的情和欲,原来,和心动的女人在一起,是这般愉悦。
所以,他越发嫉妒唐慎钰了。
裴肆俯身,从床底勾出事先准备的大包袱,里头是套干净的衣裳和些以备万一的药。
他寻了盒深紫色的,旋开盖子,小指抠出块乳白的膏子,替她抹在胸口破了皮的地方。
随后,他替她穿好主腰、中衣、袄裙、披风、罗袜和棉靴,又把换下的衣裳一件件叠好,首饰一一清点好,全都装进包袱里。
裴肆以手指做梳,替她通好发,编好辫子,用金带扎起来,手法温柔而娴熟。
他俯身,想再吻一下她,可就要碰到她唇时,外头再次传来催命般的敲门声。
裴肆不满地叹了口气,举着油灯再三检查了遍屋子,确认没有遗留下任何东西,大步走出屋子。
刮了一夜风,将灰云都刮走,山迹泛着鱼肚青白的天光,屋檐下的残旧宫灯在轻轻地左摇右晃。
裴肆朝前望去。邵俞站在不远处,眼底带着抹明显的疲色,双手捅进袖筒里,困得打了个大大的哈切,口鼻中喷出白气。
雾兰哭过,鼻尖通红,双臂无力地垂下,虚弱得仿佛一阵风能吹倒似的。
裴肆整了整大氅的领子,遮盖住脖子上深浅不一的抓痕,他颇有些厌恶地瞥了眼雾兰:“这两日,你自己去求殿下,不管什么理由,回家照顾老娘,或是想住在我给你备好的外宅,都可以。”
“我不会走!”雾兰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恨恨地扫过邵俞和裴肆,“衔珠就是个绣花枕头,我要是走了,她身边就再没一个能信任的人了,我要护着她,从此后你不可能再碰她一根指头。”
说着,雾兰挺直了腰杆:“我是勤政殿出来的人,你们无权支配我的去留。”
邵俞足尖磨蹭着地,似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摇头讪笑。
裴肆将右手小指戴的白玉指环取下,挪在左手,遮住那只细小的金环,淡淡笑道:“你能这么忠心,本督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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