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小姐的,如今小侯爷在孝期,不方便出面,小姐万万不可以声张,否则大家伙儿的性命怕是难保。
那汉子千叮咛万嘱咐,小姐如今在唐慎钰眼皮子底下消失,唐大人肯定会全城搜捕,侯爷的意思是,将小姐送去姚州,等他出了孝,若能在唐慎钰手下留得性命,自会去和小姐团聚。
想到此,褚流绪不免鼻头发酸。
她不放心予安,正巧那时候诊出了身孕,就坚持留在了京都。
那汉子将她秘密安置在城南的一处僻静院落里。
这半年来,予安一直在平南庄子里守灵,每隔十天会给她写一封信,由可靠的人送来。
在信中,予安同她说,唐慎钰见她失踪,没声张,暗中派人到处搜寻,瑞世子也三番四次去扬州询问消息。
予安的意思是,唐慎钰这奸贼手段了得,又见过海叔等人,未避免人多扎眼,可以先行将海叔和丫头送去姚州,他会另外雇个面生可靠的孙婆子来侍奉她,如今条件虽艰苦些,一定要忍耐,咱们的好日子在后头。
她是予安的妻子,怀了他的孩子,自然听他的安排。
半年一眨眼就过了,虽然见不到面,但他们会在信中互诉衷肠。
她会告诉他,孩子很健康,经常在娘亲肚子里伸展胳膊腿儿,是个闹腾的皮猴儿。有时,她也会埋怨几句,照顾她的孙婆子虽说伺候人勤快,但手脚不太干净,无事时还爱跟人抹两把骨牌,有一回输了,竟偷偷翻她的首饰匣子。她有些想念海叔,也不知他在姚州如何。
予安很快给她回信了,说这孙婆子是陈府庄头的老婆,还算可靠,若是你实在不喜欢,近期会给你重新物色一个,但你要明白,寻个知根知底又会接生的婆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予安既这么说了,那她就忍着,不过偷些钗环首饰,又不值什么钱,等将来去了姚州再处置。
她喜欢和予安聊这些日常琐事,因为她能切身体会到,予安深爱着她。
一开始,予安在信中极尽嘲讽挖苦唐慎钰那狗贼,说唐慎钰和公主大吵了一架,公主一气之下小产了,俩人的婚事自然也完了,真是痛快,若褚姐姐你在我身边,咱们定要痛饮一场。
后头,予安来信越来越少,说唐慎钰恨他,如今正罗织罪名,要陷害他,命他主动放弃爵位,而公主也屡屡羞辱折磨他,实要逼死他。
这对狗男女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知道了公主的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
……
褚流绪简直心如刀绞,她已经数日没有收到予安的信了,昨儿家里的孙婆子神色慌张地来报信,说庄子出大事了,公主把小侯爷逼疯了,而那位表少爷唐大人丝毫不顾及云夫人的面子,说小侯爷犯了罪,强行用镣铐将小侯爷锁走,下了北镇抚司的大狱……
她听见这事,顿时急晕了过去。予安是富贵少爷,如何能吃的了牢狱之苦!她想要出城去平南庄子,找云夫人商量对策,可城门下钥了,根本出不去。
万般无奈下,她只能让孙婆子想办法给云夫人捎个信儿,今一早,她雇了辆马车过来,直接敲了唐府的门。
这回说什么,她都要想法子将予安救出来,哪怕抛弃尊严。
“想什么呢!”唐慎钰见这女人低头发呆,冷喝了声:“本官在问你话,怎么不说!”
褚流绪被吓得身子一哆嗦,佯装镇定,笑道:“妾身又不是囚犯,大人何必如此言辞逼问呢。”
唐慎钰将茶盏按在桌上:“算计凌辱朝廷命官,你不是囚犯是什么。”他又补了句:“下作的娼妇!”
褚流绪脸涨红了,唇气得发抖,“看来妾身对大人的伤害真的很大,听闻大人和公主殿下取消了婚事,是因为妾身么?”
女人面上浮起抹得意之色,她深呼吸了口气,正色道:“行了,咱们这般斗嘴斗舌也没什么意思,妾身今日来,想找大人谈笔买卖。”
唐慎钰知道她的意图,他坐到四方扶手椅上,下巴微抬:“说说看。”
褚流绪心砰砰直跳,今儿来之前,她想过很多遍,唐慎钰肯定会与她算算旧账,可没想到这奸贼居然如此平静。
“好,我就不与你兜圈子了。”褚流绪这辈子最不愿意向唐慎钰低头,但为了营救予安,少不得要放下些身段了,“这两天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听闻大人将定远侯抓捕了?”
“嗯。”唐慎钰闭眼小憩。
褚流绪实在厌恶这男人的轻蔑态度,但为了予安,少不得要低三下四些,“当年我哥哥落罪入狱,多亏了小侯爷暗中关照。”她鼻头发酸,“这三年,小侯爷有空了就会派人给我送些吃食,我父母早逝,在长安无亲无故的……”
“所以呢?”唐慎钰冷笑了声,打断女人的话。
褚流绪紧紧抓住扶手,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想必大人很忌讳妾身有孕吧?若是旁的女子有孕,至多做个妾或者外室。可我出身世家,父祖皆做过帝师,褚家在宫里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保不齐……大娘娘会做主,将妾身嫁予大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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