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狠心狠意的人,竟也红了眼,叹了口气,想起自己早逝了娘。
邵俞哭着哭着,忽然暴躁起来,破口大骂:“你害我没了妈,害我这么多年在深宫里当太监,当成了个笑话!而你却步步高升,和公主两个在小佛堂里亲亲我我的私会!凭什么!我就要报复你,我也要让你尝一尝丧失至亲至爱的滋味!你知不知道,腊月初一那晚上,那俩侍卫把你老婆整的嗷嗷叫唤,哈哈哈哈,第二天我去给她收拾床铺的时候,褥子都湿透了,她被耍弄的站都站不起来,连喝了好几碗止疼药……”
“别说了!闭嘴,闭嘴!!”唐慎钰暴喝,拳头疾风骤雨似的砸向邵俞。
他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拳,他只知道自己心里恨。
到后面,他分不清拳头上是邵俞的血,还是自己的。
腹内又一阵绞痛,唐慎钰头阵阵发黑,哇地吐了口黑血,他弯下腰,大口喘粗气,他还要去砸。
忽然,他的胳膊被人抓住了,扭头一看,是利叔。
“唐大人,你冷静些。”
夏如利强行将唐慎钰按的跪下。
夏如利一脸的凝重,上前去瞧邵俞,立即别过脸,邵俞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根本分不清是人是鬼,他探了探那阉人的鼻息,望向陛下,摇了摇头。
唐慎钰怔怔地跪在地上,望着自己双拳上的血,苦笑。
原来,竟是他害苦了阿愿。
是他引狼入室,是他错信了人,是他一次次伤害了阿愿。
唐慎钰郁郁难解,毒发的更快,又吐了口血。
夏如利担忧地看了眼唐慎钰,躬身上前,询问皇帝:“陛下,邵俞还有半口气,您看要不要再给这贱奴喝点参汤,把气儿吊回来,继续审。”
“不必了。”
宗吉眸子冷漠:“挫骨扬灰。”
“是。”夏如利应了声。
宗吉走到唐慎钰跟前,拳头攥住,看着这个害苦了阿姐的元凶。
无数次,真的,他无数次想宰了这畜生。
宗吉的手背青筋暴起,骨节咯咯作响,无不昭示着他的愤怒。
“陛下……”唐慎钰低头,深呼吸了口气:“臣有罪,臣,”
“闭嘴。”宗吉冷冷打断,他盯了唐慎钰良久,最终,松开了手,淡漠道:“公主病着,朕现在暂时不会动你。你从现在起,圈禁在此处,不许与任何人接触,也不许探听任何事,专心侍奉公主,直到她苏醒痊愈,届时,朕再处置你。”
唐慎钰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给皇帝磕了个头,哽咽道:“臣,多谢陛下隆恩。”
宗吉看向夏如利,吩咐道:“你即刻去查李福。”
夏如利笑道:“可李福是大娘娘跟前的总管,这……”
宗吉冷冷道:“不用管太后,只管查你的。朕这几日暂住在公主府,有什么,你即刻来报。”
说罢这话,宗吉顿了顿,忧心道:“公主受辱的事,朕不希望第四个人知道,朕还不希望阿姐因此心里有刺,你们俩明白么?”
“是。”
夏如利忙俯首。
心里却笑,那位公主本就出身烟花,入幕之宾数不胜数,便是知道自己被人侮辱了,又能怎样呢,难不成像个贞洁烈女似的要死要活。
“朕去看看阿姐,你们处理这里吧。”
宗吉甩了下袖子,大步离开了。
……
很快,内室再次恢复安静。
盆里的炭火渐渐黯淡了下来,冷夜的黑侵袭了屋子,每个角落都散发着股令人绝望的死气。
夏如利轻轻捶打着发酸的肩颈,叫了个两个心腹进来,让他们将邵俞即刻火化了,骨灰一部分撒进厕里,另一部分掺进猪食里喂猪。
他回头瞧去,发现唐慎钰仍怔怔地跪在原地,像一座轰然崩塌的小山,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俊朗英气,颓然的像个老头子。
“唐子啊……”夏如利过去,轻轻按住唐慎钰的肩,叹了口气。
“利叔,她,她被……”唐慎钰无声痛哭,直到现在,邵俞的每个字都萦绕在他耳边。
“我知道,利叔都明白。”夏如利摩挲着唐慎钰的头,温声安慰:“男人嘛,哪个能接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这样……还是被两个侍卫给糟蹋了。眼瞧着陛下是厌恨上了你,估计你和公主的婚事要黄,没关系,日后咱重新找个门第高的黄花大闺女……”
“你说什么?”唐慎钰瞬间怒了,瞪向夏如利,压声恨道:“她现在小产中毒,你让我另娶?”
夏如利被这如刀般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些,他品着唐子似乎真的喜欢上公主了,而且还用情至深。
夏如利忙改了口,柔声劝:“你看开些,其实小产未必是坏事,公主肚子里的孽种身份不明,若是生下来,你日日夜夜看着孩子,不得恶心一辈子?这样不声不响地没了正好,你就当从没发生这件事。”
“你这又是什么话!”唐慎钰噌地站起,又气又怒,“夏掌印,您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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