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唐慎钰不理朱氏,指尖去触“瑞世子”的侧脸,他简直心乱如麻,既希望是大哥,又希望不是。就在这时,他摸到不对劲,稍一用力,顿时撕下张薄如蝉翼的人皮来。
再次看去,里头的男子哪里是瑞世子,分明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大哥没死,唐慎钰松了口气,可转而,心完全沉入深渊,冰冷刺骨从四面八方袭来。
那说明他的种种猜测,是对的……
见唐慎钰手里拿着张人面皮,在场的人无不骇然。
而朱氏更是惊惧惊恐到脸色惨白,飞扑到棺材跟前,不可置信地看着棺中人,反复地拿手去捏,去查验,嘴里喃喃:“怎么回事啊,他是谁啊,世子去哪儿了?”
万潮瞬间拉下脸,脖子涨成了枣红色,重重地甩了下袖子,冷哼了声:“去哪儿了?哼!他撂下你们,单独带着赵玄棣跑了!”
说着,万潮朝众卫军喝道:“即刻封锁秦王府,画地为牢,将朱氏等人关押起来,等候朝廷处置!若是跑了一个人,本相要你们阖家的脑袋落地!”
一时间,原本悲痛的灵堂瞬间充斥着惊恐的尖叫。
朱氏一开始痴愣住,后来笑,转而狂笑,一把将案桌上的供品、香纸全都拂到地上,女人此刻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瞪着瑞世子的灵位,大口喘着粗气,冷笑,最后朝灵位吐了口。
唐慎钰闭眼,只觉得头阵阵发晕。
他疾走几步到万首辅跟前,“老师,现在该怎么办?”
万首辅拳头攥住,面颊上的肉生生跳了几下,“自然是追。你方才没听见朱氏说么,昨儿晌午有人带走了赵玄棣,说明什么,说明汉阳别宫有内鬼,说明赵宗瑞父子起码逃了一天一夜!”老人懊恼地跺了下脚,“哎,咱们还是迟了一步!赵宗瑞一跑,秦王肯定立马起兵!”
“不迟!”
唐慎钰袖子抹了把泪,咬牙道:“就算他们长了翅膀,也短时间飞不去幽州,我现在就去追!”
万潮迟疑了片刻,并未同意,他一会儿看那具棺材,一会儿又打量唐慎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慎钰自少年时就跟随他读书,品性不容置喙,那唐氏门第虽小,但家风极正,先定远侯抚养过慎钰,侯爷可是个忠肝义胆、明辨是非的君子。
万潮当即做了决断,点头道:“好,你去追,你和承恩公郭淙一起行动,务必将赵宗瑞父子活捉回来。”
“是。”
唐慎钰眼神坚定,重重点头。在走之前,他目含忧色,跪下给万首辅磕了个头,“老师,学生这次出行,生死福祸未定,但忠君爱民四个字,是您、唐家和姨丈教给学生的,学生必定践行到底,九死未悔。家人亲友都放心,我只放心不下公主,她孤身一人身处深宫,现在中毒小产,身有病痛,还请您帮学生,关照她一二,学生若有不测,请您务必将她接出宫,为她安排后半生。请老师务必帮忙,学生来世结草衔环相报!”
万潮双手扶起爱徒,“你放心。”老人笑道:“等你回来后,老夫亲自为你们主婚。过去发生那么多事,老夫能看出来,公主是赤忱良善的好姑娘,你们是天造地设的良配,你不要辜负她。”
“嗯!”唐慎钰心里隐隐不安,却粲然一笑,转身便走。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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