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的意思,叹了口气,“那您现在就得早做决断了。眼看着王爷的大军即将逼到京城,王爷是宠爱您,可他老了,也有死的一天。奴婢听闻他战场上被郭家军重创,大腿中了一箭,险些流血而亡。小皇帝一倒,将来必定是瑞世子和老二赵宗瑜争那个皇位了,公子,您可一定要谨慎,千万不能站错队。”
裴肆蹙眉。
瑞世子的心机手段他是见过的,可赵宗瑜也不是善茬,手握军权,骁勇善战。
“阿余,给二哥写封信。”裴肆目光坚定,做了决断,“信中告诉二哥,我仰慕他已久,感谢他多年来照顾我母亲和妹妹。我愿追随他之后,将来会奉上京中人事和细作机密,请二哥笑纳。”
“是。”
裴肆冷笑:“当初我设下公主中毒的圈套,那夏如利几次三番问我,确定这么做么?他虽没承认,但应该早知晓小愿怀孕了,他就是故意看我断子绝孙的!这仇我可没忘!”
他轻抚着那件红袍子,痛苦不已:“孩子胎死腹中,是我一辈子的痛。阿余啊,我,我还想要个孩子。”
阿余不解:“您什么意思?”
裴肆咬住下唇,半晌,定定道:“我得让莺歌生个孩子。你去替我物色一个外形俊美、学识渊博的男子,最好和我相貌相似。一定查清楚了,那人不能有疾病,身子也得干净,不要娶过妻和破过身的。”
……
……
潞州
进入四月后,天就大暖了起来。
祥云客栈外重兵把守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屋子门窗都开着通风,晌午的阳光从窗中泻进来,在地上形成块四四方方的光斑。
经过数日的治疗,唐慎钰身子恢复的很不错。他的双眼已经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东西了,折断的双臂也渐渐有了力气。
“大人,要不停一下吧。”薛绍祖搀扶着大人,慢慢地练习走路。斜眼瞧去,大人此刻眼睛敷了药,用纱布缠裹住,左胳膊仍打用木板固定着,而双腿缠了厚厚的伤药,非常艰难地站起来,两股颤抖的厉害。
薛绍祖知道大人担心公主,温声劝道:“您别太急了,瑞世子不是说了,公主现在安全着。而且老葛前儿百般叮嘱过,您的右腿能动,真的是奇迹,这么快站起来,更是奇迹中的奇迹。您伤筋动骨了,最好还是坐下休息,这样才好得更快。”
唐慎钰胳膊搂住薛绍祖的肩膀,艰难地往前挪,他疼得满头冷汗,笑道:“我若是安心躺着,右腿也动不了,现在估计都被老葛给截肢了。放心吧,我晓得自己的情况,动一动会好的更快些。”
薛绍祖道:“对了,老葛的那个孙女小坏吵着要来侍奉您,说爷爷因为她,做了许多对不起您的事,她心里愧疚的很。小坏每次提起,都被老葛打骂回去。”
“小坏是个好孩子啊。”
唐慎钰蹙眉,这么些天过去了,每逢他问起长安的情况,瑞世子总是劝他好好养伤,说正在给裴肆施压,也在暗中想法子营救公主。
这情况不对。
唐慎钰咬紧牙关,继续练习走路。这些人,他们只在乎天下权利,没一个把阿愿的生死安危放心上。他要快速恢复,自己去救!
这时,唐慎钰听见外头传来阵沉重的脚步声,来人身上的药味也很浓,是老葛。
唐慎钰攥紧拳头,吩咐绍祖将他扶着坐下,全然不理老葛,问绍祖:“李大田去哪儿了?”
薛绍祖掏出帕子,给大人擦脸上的冷汗,“我让大田想法子置办兵器和马匹了,咱们将来还是要去长安的。”
“嗯。”唐慎钰拍了拍兄弟的胳膊,笑道:“还是你们好,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没有背叛我,对我不离不弃。”
老葛听见这话,脸红透了,羞的头都抬不起。他将食盒放在桌上,从里头拿出碗汤药,端着走过去,“这、这是续骨连筋的补汤,大人,您喝些。”
唐慎钰闻言,摸索着端过来,也不管汤滚烫得正冒热气,咕咚咕咚喝了个光,问:“再有没有了?”
“有是有,可是……您最近不论是药还是汤,都双倍的吃,其实不太好。”
“绍祖,帮我拿过来。”唐慎钰打断老葛的话。
老葛叹了口气,蹲到地上,去拆大人腿上的纱布,准备一会儿施针。老葛眼睛发红,世子爷下了命令,不许他在唐大人跟前乱说话,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做了那样的事,根本羞于面对大人,惟有使尽一身本事,帮大人尽快复原。
“老葛。”唐慎钰坐的端直,忽然开口,“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从不在你跟前提过去救你的事,就是怕你有什么负担。”
“是老朽糊涂了,对不住大人。”老葛哽咽着说。
唐慎钰面色冷漠,“没什么对不住的,这回是我先跟你开口,请你来京中替赵宗瑞治病,害你再次身陷险境。你很疼爱小坏,为了孙女的安危,不得不折腰做违心的事,我也能理解。”
“大人,多谢您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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