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几乎是立马猜到了,在和亲消息一出便不见了兄长的身影,此时又传出在礼州失踪的消息,礼州能是谁呢?无非是她那所谓的情郎。
是以乔婉当夜一宿未眠,次日一早便出了宫回乔府,本带着些侥幸心理,想着不过是婢子胡乱传言,子虚乌有罢了。可谁知,她竟真的未见到兄长,父亲母亲与弟弟也支支吾吾的,恐怕前往蕲州才是谎言……
乔婉自觉愧对兄长,于无声中垂泪。
乔婉离开后三人又重新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上,乔怀衷沉声道:“你方才那样诓骗你阿姐,若是五日后仍未有你兄长的消息当如何?难不成真叫她知道了真相带着愧疚去和亲吗?”
乔行砚道:“我已加派人手前往礼州寻找兄长,但孩儿以为,单寻礼州是不够的,倘若兄长是在归途中遇到麻烦了当如何?”
乔怀衷已然身心俱疲,先是二女要远赴靖央,生死未可知,又是长子不知所踪,恐有生命危险,现如今幼子的冠礼又迫在眉睫,若出了差错亦是会影响他的名声。
“此事你暂且不要插手了,我自会安排人手到各处找寻,飞鸽至各城郡守再请他们帮忙。”乔怀衷道,“你现如今只需好好准备冠礼即可,五日确实赶了些,许多都还未曾准备好。左相为人刚正不阿,清正廉洁,且未属任何一党派,若能请他担任赞冠,那必定是最好的。我随后便去左相府中登门拜访,求以此事。”
“劳累父亲替孩儿奔波。”乔行砚道。
“何来劳累一说,这本就是为人父该做的。”乔怀衷思忖片刻后又转而道,“左相之子许济鸿文武兼备,饱览群书,乃太子伴读,且颇得陛下赏识。此次若是有幸能请到左相为你的赞冠,那你也可借此机会多同这位许公子走动走动。”
乔行砚闻言疑惑道:“父亲不是不许我同世家公子走得太近么?尤其还是这种同皇子关系匪浅的世家公子。”
乔怀衷面上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情,仿若在刻意隐瞒着什么,随即又恢复正色道:“行了冠礼之后你便是真正的成人了,往后不论是读书习字还是娶妻生子,居于京都城,总归是该结些善缘的。我虽不赞成你入仕,却也不是任何人都不予结交,所行之事都当先以大局为重,后求微小己利。如此哪怕有一日我们不在了,你也能为自己谋条生路,不至行不远。”
乔行砚倏地一怔,随后勉强笑笑,道:“父亲这是什么话,莫不是因为阿姐之事才有这番想法?”
乔行砚余光瞥见林秋娘看了一眼乔怀衷,随后又只是转回去没有说话。
乔怀衷叹了口气,沉声道:“为父为官多年,虽不及武将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自认也是尽职尽责从不枉法偏私。那宗室礼法从未出过半点差错,于那党争更是能避则避,绝不沾染分毫。可即便如此又如何,挣扎一月,最终竟是以我亲手操办督察的礼将文华送走。”
乔行砚闻言只是蹙眉,并未有所言。
乔怀衷又道:“于你们兄妹三人而言,我原也问心无愧,可现如今温元不知所踪,生死难料,我却只能坐在这儿干等着。哪怕此刻真传来他的下落,哪怕此刻……”
此刻如何?乔行砚见父亲顿了未言,正要问之际就听他又开口。
“我什么也做不了。”乔怀衷看向乔行砚,收回面上的愁容,转而正色道,“临舟,你的字是你祖父临终前为你备好的。依礼法而言,男子只有行冠礼完成三冠之后方可由赞冠赐字,可你祖父临终前最担心的便是你,无法看到你脱离病痛是他老人家最大的遗憾。是以我虽知礼法不可破,却也存那半点私心,这么多年都唤你这个字。若是以往便罢,可如今你阿姐被册封为和亲公主,你又是陛下下旨恩准特定的冠礼,五日后必将迎来京都城各家的关注。”
乔怀衷蹙眉郑重道:“你虽平日鲜少表现出,我却知你也是执拗性子,届时倘若赞冠给你赐字,莫要当场否决,只将临舟二字淡忘,以乳名告知,往后承那赞冠所赐即可。”
“可这字是祖父所留,又怎可随意淡忘?”乔行砚反问道。
乔怀衷露出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望向厅堂外无尽的天,道:“百年后我自会为我的不孝同父亲请罪,可现如今要紧的是不要让旁人抓了把柄发落。”
乔怀衷虽未言那最关键的一语,可乔行砚却是心知肚明,如今乔氏二女被册封和亲公主,成为绎朝发兵靖央的最佳利器,是以陛下才会恩准这几乎不成问题的请求。
可亦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将乔氏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陛下能因公主和亲小施以恩,往后若是大败敌军,和亲公主魂归故里,乔氏必将再得一抚恤,引得朝中纷纷留意。
“父亲大可宽心,孩儿自是知晓当以大局为重。”
用过午膳后,乔行砚应林秋娘所言同她一起去挑选了一番冠礼所用的华服。五日终究是短了些,他们也不打算从裁剪布料开始,只颇为感激地受了兰妃的礼,于她送来的一众华服中进行挑选。
林秋娘终究是为母的,在此事上也颇为用心与强硬,哪怕乔行砚已然将衣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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