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
“听到我说的了嘛,邱庆之,邱庆之——”
一到私下倒是又叫起他本名胡搅蛮缠来了。看他这泼皮模样,邱庆之叹气,只想让李饼把刚才那个乖巧叫哥哥的弟弟还给他。
李稷把邱庆之领进家门的时候,邱庆之刚开始记事。
夫妇俩都年过三十还没有孩子,妻子身体一向不好,李稷索性想去孤儿院领养一个,以后就当亲生的好好抚育。
彼时邱庆之刚满四岁,生得标致极了,乍一看像个女娃娃,一双杏眼圆溜溜的,虽然寡言但说话伶俐,身体也康健,很是讨人喜欢。按道理说,这样的小孩应该早被人挑走了,一经询问,李稷才从院长口中得知这孩子身体天生与别人的不同。他倒是不在意,夫妻俩都觉着孩子合眼缘就够了,于是在问过邱庆之意见后当天接他回了家。
进李家门不久后邱庆之就改了姓。养父母对自己呵护备至,那是孤儿院里不曾感受过的温暖。尽管他来了一年李母就怀上了孩子,但他们对自己和亲生的仍旧没什么不同,还常说自己是李家的福星。
“庆之,这是你弟弟,以后你可要当个好哥哥,好好保护弟弟哦。”
养母温柔的声音流水般抚过他耳畔,邱庆之清楚地记得当时映入他眼帘的那张襁褓中皱成一团的小脸。
还真是……不太好看啊。邱庆之不知道婴儿刚出生时大都皱巴巴的,但是小家伙熟睡后紧紧攥着他的一根手指,瞬间又让他心生怜爱起来。
这就是他要好好保护的人,他答应了父母的,这个承诺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烙在邱庆之心里,而他心中隐约的担忧也在未来得到了佐证。
意外总是来得突然,养母心脏向来不好,两年后突发心脏衰竭抢救无效去世,养父本来就因为公司事务忙得不可开交,妻子离世的打击接踵而来,他几天里双鬓变白不少,硬是苍老十岁。
如果说当时的他是福星的话,那现在还有后来的他算不算是祸星呢?
——邱庆之一直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直到后来他终于确认了。
没人知道李饼偷偷喜欢了邱庆之多久。
从青春期李饼就对邱庆之产生了超出亲人之间的感情,他爱他对自己像母亲一样无微不至的呵护,爱他对外高冷只对自己温柔,爱他姣好皮囊下闪闪发光的灵魂。刚开始他还试图压抑自己,时常对自己发出叩问,怎么能对哥哥存那种有悖人伦的心思,然而在一次偶然窥见邱庆之身体的秘密之后,那种朦胧的冲动越发强烈。这样的痛苦纠结持续到了18岁成人前一天——
他在邱庆之卧室里翻看哥哥儿时的相册,翻到小班集体合照时,在照片下方寻到邱庆之三个字。又打开合照背面夹着的纸,赫然是一张收养申请书。
哥哥本来姓邱,是爸妈领养的孩子。
这可真是最好的成人礼物。
还沉浸在欢喜之中,李饼就见邱庆之从浴室出来,随手拿了件t恤套上。他擦拭着头发,身上的雾气还未散去,原本就白皙得不像男人的皮肤被热水蒸得透粉,他微微张嘴轻吐出一口气,那双被额间湿发遮挡了的下垂眼亮晶晶的,柔和得完全不似平日里凌厉冷峻的模样。
淡淡的橘子香气吸进李饼鼻腔里,他霎时觉得喉咙发干,脸上烧起来,想到邱庆之和自己没有血缘,还有之前撞见的香艳场景,更是想入非非。
感觉到李饼钩子般的目光,邱庆之莫名地挑了挑眉。
“怎么了?”
李饼有点奇怪。邱庆之自然不知道李饼的想法,只是不自在地停下了正准备将下身裹着的浴巾换上短裤的动作。
“你,转过身去。”
“不能看吗?”
李饼故意道。
见邱庆之没有预料中的反应,也不吭声,李饼撇撇嘴,还是乖乖转了过去。
“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好不好嘛哥。”
等邱庆之穿好裤子吹完头,李饼从背后抱住他,脑袋在他颈间蹭来蹭去。邱庆之被毛茸茸的触感弄得痒痒的,只能无奈笑着点头。
“真拿你没办法。”
李饼今天热络得过分,又是抱他又是咬耳朵的,邱庆之还挺高兴,去揉李饼的头,就像回到了他们最亲密无间的小时候。李饼上初中之后,兄弟俩就再也没一起睡过了。
寂静的夜晚,两人躺在床上,尽管无言李饼也很知足。
“邱庆之。”本来只是想在心里默念这名字,不曾想念出了声。
“嗯?”邱庆之低垂的眉眼忽然抬起来,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刚才洗澡的时候,我翻相册看到的。”
末了李饼忍不住补充一句,“怎么之前从没听你提起过?”
“因为我想,我进你家门之后就改姓李了,过去也不必再提。不管曾经姓什么,我们早已成为无法割舍的一家人,不是吗?”邱庆之思索片刻,说出了自认为很真诚的答案。
听到这话李饼心里不得劲了,瞬间垮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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