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都不知道。
再睁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耳边有两个人在说话,“这不会死了吧?喂,你带回来的你自己负责啊,出了事我可不管。”
大爷的,你才死了,韩星阳当即在心里一顿输出,当即攥起了拳头让说话的人长长教训。眼皮子还没撑开,忽然有只手掌搭在了他脸上,温温凉凉的感觉沁到他发烫的皮肤里格外舒适。
“是发烧了。”另一个人说。这四个字韩星阳记得很清楚,因为他那时觉得这人说话的声音跟搭在他脸上的手一样,耳朵里也像落进一捧柔软的雪花,闷闷的什么都听不清了。
于是韩星阳又一次坠入了黑甜梦乡。
等他再次醒过来,那种冰凉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脸上。他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前是一排排铁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韩星阳努力撑开肿得只能眯半条缝的眼睛,打量这个不大的空间。正看着,头顶上方忽然投下了一片阴影,从韩星阳的角度艰难望去,他仅仅看见了来人的半个下巴。
是的,下巴。
韩星阳可不是什么记忆力超群,他只是在那个下颌连着喉咙那一块儿,那片雪白的皮肤里觑见了一颗颜色浅淡的小痣,贴在皮肤上像活过来了似的,正随主人呼吸起伏。
他不可能认错的,有种说法是人的大脑一天要处理无数的过去现在未来交错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的不那么重要的事就会被大脑当成废弃物抛之脑后,记不清全貌,只有一两处细节被保留下来,这些细节反而会在一轮轮记忆的浪淘沙里变得越来越清晰。所以他不可能认错。
眼下,两年后,他再次在这个乱糟糟的地方,第二次看见了这颗痣。
韩星阳怔怔地抓着宁玉英,那颗痣在它眼里的颜色越来越鲜艳,跟他两年前看到的一样鲜活到有些瘆人的地步。
韩星阳现在根本不确定他去那个酒店是不是为了开房,又或者是不是真的抓了他老爸的奸,当时是不是真的有两个人在他睡着的时候咒他死了,或许全都是他臆想出来的,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颗痣是真的。
而现下,那颗痣正长在宁玉英的身上。
如果仅仅是到这里,那韩星阳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可事实上,韩星阳可没忘他曾经想着那颗痣打了多少次飞机。一开始韩星阳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对着一颗痣做了春梦,但人就是这麽奇怪,韩星阳其实都不记得那天晚上自己究竟有没有和痣的主人说过话,也忘了自己当时看没看清那人长什么,但许多次他撸着鸡巴寻求快感的时候,要是脑子里突然跳出那副画面,他保准是立刻缴械投降。
现在,你告诉他,他意淫了无数次的东西,就长在宁玉英身上。
韩星阳把两者联想到一块,顿时觉得胃里一沉一沉的,全身内脏都缩紧了,扭曲的快意夹杂着羞耻、惊讶一并从骨子里疯狂冒了出来。
他为什么没发现过?韩星阳呼吸一滞,他和宁玉英坦诚相见的次数可不少,无论是关了灯,开了灯,宁玉英全身上下哪块地方没被他看过摸过?为什么偏偏是这里,他从来没有注意到?
如果他真的早就见过宁玉英,这就说明宁玉英最起码在两年前就在这个地方干这种事了!
韩星阳陡然意识到,他根本一点都不了解眼前这个人。
韩星阳已经有一周没回来了。
家里的阿姨说他回了老宅,宁玉英在别墅里独自呆了几天,然后迎来寒假。买好车票后,他将自己的车票信息发给了韩星阳,告诉韩星阳再过几天自己就要回家的消息,并认真地对那天在夜巢里发生的事向韩星阳道了歉。
那天在杂物间,宁玉英甚至没有给韩星阳上完药,韩星阳就突然面色不善地盯着他看,然后推开他什么都没说离开了。虽然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但宁玉英决定还是给他发消息,希望他不要为此生气。
至于韩星阳能不能看见他的消息、会不会回,宁玉英也没有抱多大的期待。
出人意料的是,没过几分钟韩星阳就回了消息:
「学校训练场,你过来一趟。」
下午,宁玉英收拾完行李,去了学校韩星阳训练的地方。学校由于放假的缘故,冷冷清清,偶尔有两三个人拖着行李箱匆匆走过,宁玉英逆着他们的方向往学校深处的田径场走去,从绿色的网格线里隐约能看见一拨人在里面打篮球。
韩星阳是里面比较出众的一个。
他的眼睛始终专注地盯在篮球上,伏下身像狼、或是像老虎一样等待、防守,又或者在进攻时紧锁长眉,眼神锋利,一副不好惹的模样,高大的身形和强势的气场多多少少让人有些感到发怵棘手。宁玉英很早以前就发现他的筋腱很长,小腿发力时肌肉匀称地鼓起,这使得韩星阳在跳跃中轻盈又迅速,却比其他人跳得更高。
但他没有轻易展现出在宁玉英面前的暴脾气,输了球,尽管还是面容冷峻,却不开口说一句话,平淡地和队友击拳,然后继续开始下一轮。
宁玉英看了一会儿,不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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