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人,你不介意吧?”
“……”瞿哲还来不及回复,就见着陆净尘朝礼台走去。
他略过一旁的台阶,直接一步跨上了台。
罗束此时的脸色也并不好看,只是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不好发作,于是便主动迎上去,想拉他的手,却被陆净尘躲开了。
即使在众人的注视下,陆净尘也不改往日嚣张跋扈的气焰,不仅不为自己的迟到道歉,而且也不屑与罗束高调示爱。
他打量了眼罗束的穿着,当目光扫过那条领带时,却突然顿了顿。他伸过手,似乎是想碰那领夹,只是还没等他碰到,便被罗束抓了手腕。
罗束转过头,目光则刚好集中在陆净尘刚戴好的那袖扣上……
两人间这一系列的动作不过发生在短短几秒内,不够敏锐的人甚至察觉不出异样来。
而我不仅能看出台上的异常,还能明白其中的缘由。
在如此场景里,罗束的领带夹是我送他的,而陆净尘的袖扣也是我赠予的礼物。那气质清淡的珍珠和富有光泽感的贝母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莹莹白光。
它们的款式是毫无联系的,却因为是这两人身上唯一的白色饰品,而有了共同之处。
他们的共同之处是我。
我是他们共有的秘密。
台上的婚礼流程还在继续,两人宣读着那份我早已听过一遍的誓词,接着又在众人的祝福下交换戒指。
我看着那场景,不知为何竟不感觉悲伤,反而有种莫名其妙的激动。我知道这场婚礼不是为了我而办的,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与他们站在一起。但我却始终觉得自己就在台上,被他们带在身边,成为了婚礼的一部分。
我借着黑暗的掩护,手默默捏紧了裤子。
“你咋了,是不是被感动到了?”
王晁拿手肘捅了捅我。我立刻放开西裤,将腿藏到桌下。
“晚些时候可能还有丢捧花的活动,要我帮你抢一束来吗?”
我抬眼看向台上,犹豫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没人会拒绝一束白色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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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宴会确实如王晁所说,并不是专门为了婚礼而举办的。
婚礼不过是整场社交宴会的一小段插曲,很快便结束了。
等灯光重新亮起来,人们便举着高脚杯,继续四处谈笑风生。
我本是一步不离地紧跟着王晁的,即使去拿餐食也是同进同出。可奈何路上总有同班的同学上前与他搭话,将我与他隔开。我显然融不进他们的聊天中,也不想让王晁为此迁就我,于是主动退出,在宴会厅里独自闲逛着。
独处有独处的好处,我离开了王晁,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暗处偷看那对新人的身影。
那两人并不难找,只要寻着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便可。我张望了一眼,大致确定了他们的位置,又伸着脖子盯了许久,这才从紧挨着的宾客间找到一条缝隙,得以窥见两人全貌。
他们此时正应付着你来我往的敬酒。陆净尘像是久经名利场的,在这样的宴会中如鱼得水,显出一副超越年龄的成熟和从容来。而罗束陪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他频频扭头扫视周围,直到在某个角度,终于穿过人群看到我。
我见他朝我看来,连忙装作不经意似的,提了提裤子,露出裤脚下那圈白色的蕾丝。
这是我与他的暗号,是我作为法,很少会为谁而妥协。
就算在发觉我与罗束的关系时,他也没有任何慌乱。
他告诉我,自己其实对罗束与我偷情的事早有察觉。他发现罗束的反常行为似乎都是围绕着我发生的,比如他执意亲自去我家那个偏远小镇开x大宣传讲座,半夜要和我视频讲学,还在我考试分数出来后,破天荒地去找陆净尘,却只为了说我分数线压线的事。
于是他也毫不客气,故意告诉我他在罗束车上看到了饼干碎屑,又挑拨说罗束不过是玩弄我,还硬要住到我寝室让我成为他的秘密情人。
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圈套。
不过最后这个圈套却套住了他自己。
陆净尘向我坦白了一切,最后又感叹,“原以为你是被放逐在大海里的扁舟,迟早有翻船的一日。可你倒是越行越远,让海浪在你的船舱里砸了个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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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真如陆净尘所说,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但我绝没有力量征服大海。我只是被海水裹挟着前行,虽然途中偶有挣扎与反抗,可最后都不过是随波逐流,甚至沉沦其中。
至于陆净尘,他也没有他说得那般委曲求全。他表面上虽然允许我同时和他与罗束保持偷情关系,但私下里却总使些手段,将罗束支开——罗束过去那些突如其来的出差和加班几乎都是他的杰作。而如今在对方变本加厉的作恶下,罗束更是忙得不可开交,难见人影。
陆净尘知道我离不开罗束,却也不肯就这样拱手将我与之共享,于是便尽可能减少我与罗束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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