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狄亚出现在布雷契耐宫的会场上,看了弗拉德三世一眼就悄悄离去。君士坦丁注意到了,但他习惯魔术师鬼鬼祟祟。比起科尔基斯的魔女,再次见到弗拉德三世让君士坦丁有种同行聚会的快乐。罗马皇帝和瓦拉几亚大公拥抱一下,各回席位。君士坦丁向御主申请300毫升的晚宴葡萄酒份量,佩佩在桌下捏着他的手心同意了。
迦勒底三位魔术师和两位英灵的会议并不顺利,藤丸立香的地球总统所长英灵座计划果然遭到了强烈反对。
“余不同意。”
“我拒绝。”
藤丸立香一拍桌子:“所长是要成为地球总统的女人好吧,你们两兄弟算什么!”
弗拉德硬接了藤丸立香的抱怨;佩佩护住自己的从者;奥尔加玛丽没有脸红,理直气壮地保持笑容,她现在有恃无恐起来。
尴尬之后,双方各阐述理由。君士坦丁觉得起步的“色雷斯联盟王国”听起来还是太超前了,会让罗马像个封臣属国,他更想和迦勒底保持现在的关系。
弗拉德则单纯地得多:他痛恨泛人类史的现实、痛恨身故之后祖国被奥斯曼所控制,所以比起和苏丹合作,他更想穿刺对方。
“名号问题,简单,”藤丸立香和所长对视一眼,显然这个状况在她们预料之中,“给哥把’王国’去了,色雷斯联盟,不牵涉主权问题。原来和迦勒底的条件不变,好吧?”
从先前威尼斯自治区和迦勒底的协议中,藤丸立香也看出来了,君士坦丁的“主权”概念和现代人还是有差别的,在她看来更多是一种皇权、教权和地缘的混合概念。藤丸立香不是历史学家,具体是什么说不上来。
她能确定的是,这哥的算盘非常现实:迦勒底帮他赶了两回苏丹、合约是慈善价,买卖划算。他也知道自己本事不行,眼前就这一条能抱的大腿,必定会跟随。至于那高贵的百分比伤害,等到拜占庭发展到国力鼎盛才会痛到,还有时间。
果不其然,君士坦丁沉默十秒同意了。
藤丸立香转向弗拉德:“大公,要是由你来把苏丹送上英灵座,泻了这个火就既往不咎,怎么样?”
弗拉德当场答应。藤丸立香太了解她这个异国异父异母的大哥了。有盟友弥补不足,能够背靠祖国、放手一战,一切好说。
问题就此解决,迦勒底的计划就此启动。
会议结束的时候天下起了雨,君士坦丁看着迦勒底魔术师们离席,问弗拉德:
“您赶时间吗?”
“本来要赶,听汝一言,也不想赶了。”
君士坦丁把葡萄酒捧出来,按惯例给他的盟友斟酒。
“对于苏丹……庆祝早了,”弗拉德吐出一句,喝得有点闷。
君士坦丁点点头,只默默饮酒。按迦勒底的策略,他在泛人类史的过去已是既定事实,在魔术领域则是无法逆转的克制关系,所以不适合与苏丹正面对战。而弗拉德形成过有效的压制,需要承担主要的战场压力。对于这个结果,君士坦丁有种奇异的回避感。
生前那个随时要亡国的氛围下,君士坦丁更多是厌恶前朝和恨自己。但他并不在乎取走自己头颅的人是谁,所以对苏丹也没有弗拉德这般痛恨。强力确实让他窒息,最后那几个月精疲力尽,称不上好死。在特异点能有个躲在后方的机会,称得上舒适。但是让盟友迎接这压力,多少有点愧疚。
所以这动荡的心绪没有持续多久,他的享不得福综合症发了,想尽快结束会面,就说:“请您……”
弗拉德刚好也有话要说,直接抢了君士坦丁的话头:“同为护国者,余可是靠篡权上去的。汝怎么看?”
不知道怎么,君士坦丁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丝异样,他感觉弗拉德想说一些别的事情,而且这话题由一个难以启齿转入了另一个难以启齿。
“虽然是我出生很早之前的事,但先祖米海尔也是这么开辟王朝的。”
在此之前,弗拉德对罗马的王朝没什么印象,突如其来的共同的污点突然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守护不是空谈,需要现实一点,所以我同意宗教联合、背弃了一部分教徒,却没有得到好的结果。同样弄脏了手,您在有生之年却保护了祖国,令人羡慕。”
“……汝倒是看得开。”
话是实话,君士坦丁说完爽了几秒就后悔了。主动卸下残留不多的体面,还是很羞耻,他把话题转回初衷:“……请您记得统计所需的军备,我要开始准备了。”
弗拉德面对盟友的坦诚,却有些意犹未尽:“汝今日没有什么公务吧?”
君士坦丁猜到对方的用意:“本来有,听您这么问,也就没有了。”
瓦拉几亚大公吻了罗马皇帝的嘴唇:“余索求圣徒之血。”
因为避战让君士坦丁过意不去,所以他解开铠甲,露出脖子。与秀发美髯摩擦的感觉很好,穿刺的力道堪称艺术,被吸动脉血的感觉绝佳,君士坦丁又不后悔刚才说出口的话了。只是他不太顾及圣杯的盈缺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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