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照得我眼睛疼,我推开楚渊,甩开他试图拉过来的手,开车是不能开了。
打车回的新家,浑浑噩噩躺在床上,不想说话。
楚渊一提乔月,我就像掉进了水里,要被溺死。从我六岁那年,乔月在楚家出现,我就没争过乔月,现在费尽心机后,还是没争过。
突然觉得累得慌,如果说前几日我是兴奋地摇尾巴的狐狸,现在我就是病恹恹垂死的鸟雀。
我躺床上盯着天花板大半天,转头拿着我和楚衍的结婚证看了又看。
楚衍眉眼清清冷冷的,他小时候就是这样的气质,我们一圈玩的人里,他最沉稳,我被楚渊捉的蛇吓哭,楚衍会第一时间过来挡在我身前,教训楚渊。
那时日光慢悠悠地落在他肩膀上,圈出易碎的光影,风吹树叶晃动,那些光影就如蝴蝶般蹁跹,我亮着眼睛去抓,抓了个空。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这也像是命运预兆,我和楚衍曾经离得那么近,后来被闯进来的人事物拉远,我的奢望落空。
现在历史又在重演,再次近到结婚证这方寸纸张上,却还是隔着千重万重。
我恨恨捶打了几下瘪瘪的肚子。
心里猛地窜出来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在脑海里愈演愈烈,我抖着手解开衣领,扯松了裹胸,对着胸口拍了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截细细的脖颈和半遮的白奶肉,我忍着羞耻将背景环境打了马赛克,又在听说已久的软件上注册了账号,上传了这张照片做头像。
想了半天,填了简介,要求对方做爱时必须蒙着眼睛,还要器大活好,最好一发就中。
刚传上去不到一分钟,手机就响起了提示音,我点开看了看,瞳孔猛缩了下。
对方的那里直直的一大根,但是很粗,也很长,龟头鼓鼓的,隐隐喷发着热气。
事实证明,人千万不能在头脑发热时做出决定。
我那时太过心切,只是看了一眼,聊了几句,就相信了对方,几乎在一个小时内就约定好了时间和酒店。
酒店的钱也是我付的,楚衍处处躲我,我如今用他的钱来和别的男人做爱,这种莫名的报复心理让我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解了点心头委屈。
甚至在对面三言两语的保证下,对方来的车费我都提前给好了。
只需要他全程戴好眼罩,身下的肉棒足够给力,让我成功怀孕。
可是世事难料,越是心急,就越容易出岔子,那日发生的一切我都历历在目,不愿回想,也不敢回想。
要是老天爷怜惜我,让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我怎么也不会贸然过去,受了欺骗已经够难过了,还阴差阳错惹上那些疯子。
我选择的酒店是海州最好的情侣酒店,私密性很强,又是淡季,人不算多。
那一整天,我在家中都是坐立难安,怕出现意外,出门的时候将自己裹得严实。
墨镜、口罩和帽子一应俱全,连带出租车上的司机都从后视镜频频打量我,让我好生不自在。
我也没有办法,若是被谁发现新婚后还没过半月的楚太太,背地里跑到情侣酒店偷男人,那我会被那些富家太太少爷小姐们的唾沫星子淹死。
最最关键,楚衍会更恶心我了。
傍晚的夕阳绚烂,浓厚的云层交叠,透着彩色光晕的轮廓如同油画般沉重又粘稠。
看得我心烦。
我抚了抚难安的心口,其实我知道,即便我真怀了孩子,最后孩子慢慢长大,被众人发现和楚衍长得不像,那这些迟早都会暴露的。
这么浅显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但是,我不甘心,哪怕能瞒过一年、哪怕只是十个月,也是好的。
人们常说,知足常乐,我想着,有了这短暂的回忆,那我便能满足了,以后的人生再痛苦、再不堪,也能借这些来宽慰自己几分。
再说,我的人生从六岁那年,就被命运狠狠地推到了山崖底。
苦了这么多年。再苦,又能苦到哪去?
出租车缓缓停下,我走下了车,夜幕已经降临,华灯初上,酒店大楼高耸入云,昏黄的灯光从一个个窗口里漏出来,如同一只只金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我。
我最后看了眼手机上打给楚衍的几十条电话,最后一条停留在三天前那十几秒的对话。
我还是第一次来情侣酒店,和我一块进门的还有对甜蜜的小情侣,郎才女貌,男生一手牵着女生,另一只手里拿着女生的手提包,两人一路笑着走到前台,说话的声音也透着股活泼劲。
反观我,明明一起进门的,却逐渐落在两人身后,酒店大厅里的灯光照得我头晕,我就像只偷偷跑到大街上的老鼠,不习惯这里的一切。
连同前台和我说话,我的语气也是忐忑,举止估计很难看,畏畏缩缩的。
对方让我取下墨镜和口罩,将脸对准摄像头的很短时间里,那个前台就直直看了我好几次,欲言又止,似乎在嘲笑我这幅慌张谨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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