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明罚王樾抄写的内容是公文。
不是说抄书就不枯燥,只是公文更胜一筹。王樾苦着个脸,抄了没多久就要翻几下看需要抄的还有多少,让在他身旁处理政务,顺便监督他抄写的赵建明忍不住一笑。
赵建明停下笔,宠溺地刮了下王樾的鼻子:“别皱着脸啦,你这才写多少字,况且也没剩下几张就抄完了嘛。”
“皇上才是比妾还懒!没看几个折子就休息,妾还…诶,这是什么!”王樾抽出夹在公文中的一封信,快速看了一遍。
信中提到在南地某处找到使死人复生之法,可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后面就是劝皇帝斯人已逝,莫要行违天之道,早日放下悲伤云云。
王樾再想细看一遍,却被赵建明抽走手中的信,赵建明把信折起,沉着脸,“这个怎么会在这里…”
王樾只当赵建明是被勾起了伤心事,心中不由一酸。
除了齐王,皇上竟然还这样爱过一个人,爱到连他死了都要想法子复活,皇上的心可以分成那么多份,他在其中究竟能占上几成。
强烈的酸楚涌上心头,理智告诉他应当做朵温柔解语花,哄着皇帝开心才是,现实却是他连个笑也挤不出来,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问:“皇上,我要是死了,皇上会想着要让我复生吗?”
“什么死不死的!”赵建明勃然大怒,但见王樾一脸凄然,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从他眼睛里啪嗒啪嗒往下掉,心中的怒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怜惜。
赵建明叹了口气,把王樾拦怀里抱着,轻轻拍着王樾的背安抚:“好了好了,怎么还突然哭起来了,哭多伤身,咱不哭了噢。”
好容易哄好怀中的美人,就听见外头宫人急匆匆的脚步声,跟着还有一人悠然自得,把皇宫当自己家似的,在前头那宫人刚扑通一声跪下,后头那人便开口请安。
赵建明挥退了惴惴不安的宫人,又拍拍躲在他怀里的王樾,示意他也出去。
王樾没松开抱着赵建明的手,只是探头望向那来者。
那人与赵建明体型相当,眉眼也相似,任谁见了都能知道他们是兄弟。
只是赵建晔腰间还配了把弯刀,王樾不免为赵建晔的大胆和僭越震惊,却见对方也望向他,“皇兄可真会享受,有此佳人相伴,就算是递上一杯毒酒,我也甘之如饴啊。”
赵建晔的话把王樾吓得又缩了回去,赵建明斜睨了赵建晔一眼,他把王樾搂在怀里爱抚,没好气地回:“朕都没对你那小主簿下手,你倒好,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赵建晔笑而不语,这两兄弟微妙的氛围更让王樾不敢离开赵建明,万一,万一皇上遭遇不测,他也要陪着皇帝一起死。
但赵建明却轻声安慰,表示没事他只管走就是。
纵使如此王樾也一步三回头,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赵建明还目送着王樾离开,这让赵建晔有些吃味,酸道:“明哥可真是会怜香惜玉,只是臣不知,除了昭弟之外,还有能让明哥这般…怜爱的。”
“臣…你还知道你是臣?”赵建明冷笑一声,“你无旨私自回京,擅闯宫闱,目无尊长,这一桩桩一件件早够砍你头八百回都不止了,你如今还敢出现在朕的面前,真以为朕不会杀你?”
语毕,赵建明快步上前,拔出赵建晔腰间的那柄刀,抵在赵建晔脖子上。
脖子被划出血痕,赵建晔的脸上也没有丝毫慌乱,“皇上若真想杀臣,那臣早死了。”
“只是臣不知,皇上对臣有没有,有没有……”
只听哐当一声,赵建明像是拿着烫手山芋一样,把刀丢在地上,手颤巍巍指着赵建晔:“你,你正常点!”
赵建晔对自己的感情,赵建明不是察觉不到,只是若赵建晔生得美丽也就罢了,偏偏他们长得相似,又同样都是孔武健壮,对那一身腱子肉,赵建明实在下不去嘴,和赵建晔的那几次也是被妒意冲昏了头,真要让他对赵建晔有什么感情上发展,那可真是比死还难受。
赵建晔苦笑一声,还想再争取一下,垂眸却说出无关的话:“皇上重用奸佞,严刑苛政,荒淫无道,我还能做什么,我再不做什么,我大魏必亡!”
“你总算把真心话说出来了,然后呢,朕就在这里,怎么不立刻杀了朕。”
“明哥!”赵建晔抓着赵建明的手哀求:“可明哥从前不是这样,现在…”
“当明君哪有随心所欲来得痛快。”赵建明甩开赵建晔,一屁股坐在地上,“当明君又不能把佑儿的命还来……还让那样的恶人在朕的后宫,什么三纲五常的,能痛痛快快活上一遭才是最好。”
“而你,你别想朕会禅让,朕要让你永远记得你得位不正,亲手弑君。”
“明哥……”赵建晔长叹一声,坐到赵建明身边,献上一吻,“就当我求明哥,给我这最后一次…”
大概是愤怒催动了情欲,赵建明没有对赵建晔的吻产生抵触的情绪。
俩人由蜻蜓点水般的轻吻,转而变为如同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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