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李钦载心里堵得慌。
婆娘跑了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仅次于婆娘给自己戴绿帽了。
崔家昨日才来李家说明情况,今日却连梁建方都知道了,所以,自己婆娘跑了这件事已经满城皆知了吗?
李钦载渐渐发现,大唐这些老将们似乎都有点老不正经,包括他爷爷。
此时大家都在校场上,正应威风八面号令将士,梁建方这老家伙却把他拽一边戳他心窝子……
“梁爷爷,校场点兵呢,您这是……”李钦载脸色难看地道。
梁建方满不在乎地道:“老夫乃右卫大将军,每年点百余次兵,腻得不行了,有啥要紧。不过你小子婆娘跑了这事儿,老夫倒是不多见,哈哈。”
李钦载咬牙。
不生气,不生气。
人家是长辈,人家是武将,人家一个能打我十个……
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李钦载心里却在暗暗琢磨,不知道梁建方有没有孙子,如果有,以后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梁建方似乎仍不肯放过他,没大没小勾着李钦载的肩膀,低声道:“婆娘跑了便跑了,大好儿郎何患无妻,小子若有意,我家老三倒是有女儿,还是一对双生子,都许给你如何?”
李钦载一惊,急忙推辞:“多谢梁爷爷抬爱,小子庸碌,性格也混账,怎配得上梁爷爷的孙女,不敢不敢。”
梁建方笑道:“老夫当然知道你混账,不过说到‘庸碌’,未免太自谦了,老夫看得出,你小子是个灵醒货,迟早会发达,老夫提前烧个冷灶,省得将来后悔。”
说完梁建方冷笑:“崔家错失美玉,他家闺女也是有眼无珠,正好便宜了老夫,就这么说定了,老夫家一对双生孙女都许给你,买一赠一,便宜占大了,赶紧开怀大笑吧。”
“唯一的难处是,你可能要多等几年,她们年岁有点不足……”
这话不对劲,李钦载顿时警觉道:“敢问梁爷爷,贵府两位孙女今年芳龄几何?”
梁建方咂了咂嘴,道:“哦,那啥,俩孙女今年半岁,还没断奶……但模样都周正得很,一脸的贤良淑德。小子多点耐心等等。”
李钦载:“…………”
彼其娘之!
差点上当!
等她们长大,李钦载该自称“老夫”了。
大唐的名将都这么无耻吗?前世历史书上栩栩如生的形象全崩塌了。
李钦载很无语,懒得跟这老不正经的说话了。
梁建方却不依不饶,拍了拍他的肩,忽然高声道:“李公爷,老夫刚与你孙儿说定了一门婚事,我家老三那对双生女许给他了,以后钦载便是我的孙婿,明日李家先把聘礼送来。”
李勣和众老将顿时愕然。
良久,司令台上爆发一片骂声。一声声臭不要脸,为老不尊,无耻之尤不绝于耳。
梁建方却老神在在,丝毫不被骂声所影响,反而露出了笑容,特别猥琐。
李勣迅速瞥了李钦载一眼。
李钦载快气炸了,急忙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梁爷爷莫乱说。”
梁建方也不尴尬,反而哈哈笑道:“小子倒害臊了,有啥不好意思的,跑了一个婆娘,老夫给你俩婆娘,啧,赚大了。”
李勣叹了口气,缓缓道:“梁建方,你要点脸。”
众老将也纷纷附和,一同恳求梁建方要点脸。
众人正笑闹着,忽然一名宦官出现在司令台,先朝众位老将行了礼,然后对李勣道:“老公爷,天子御驾已将至辕门外。”
众将神情一紧,李勣整了整铠甲,肃然道:“诸位,随老夫迎天子御驾。”
众将站在辕门外,不多时,远处可见旌旗飘展,羽林卫执戟当先,禁军后面是一队队宦官宫女,捧着天子出行的仪仗用具。
一乘巨大的金黄色车辇出现在众人视线内,车辇后面朝臣扈从如云,道路两旁行人商贾皆远避跪地行拜礼。
车辇至辕门外停下,李勣等老将纷纷上前站立行礼。
李钦载也跟在李勣身后,跟着躬身。
在宦官的搀扶下,一位穿着金色龙袍的男子缓缓走下车辇,后面竟还跟着一位头戴凤冠身着锦袍的女子。
李钦载抬眼飞快一扫,然后低下头来。
他知道走下车辇的这两位便是当今天子和皇后了。
李治,武则天,大唐三百年国祚,夫妻二人是最特殊的存在,哪怕是中国数千年历史上,也是最特殊的存在。
李治三十来岁的样子,唇上两撇胡须,容貌周正,不怒而威。
武皇后雍容华贵,仪态万千,一双聪慧灵动的凤目顾盼生姿,却说不出的内敛。
走下车辇,李治快走两步,双手托住李勣的胳膊,笑道:“老将军莫多礼,朕与皇后随意看看,此地非朝堂,不必论君臣之礼。”
李勣垂头沉声道:“礼不可废,老臣岂敢失仪。”
身后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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