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两两相望,李钦载带着笑,崔婕红了脸。
画面很美好,像硝烟中骤然绽放的一朵玫瑰。
荞儿拉着李钦载说个不停,小嘴儿巴拉巴拉的,说崔婕为了保护他遭了什么罪,挨了坏人的打。
李钦载仔细端详她的脸,见她的脸颊上果然有一道指印若隐若现,没来由地感到心疼。
“多谢你保护荞儿,这次被我连累,实在抱歉。”李钦载客气地道。
崔婕慌忙摇头:“不,不用道谢。保护荞儿是我应该做的,你若道谢,显得我与荞儿生分了。”
李钦载缓缓道:“贼人跑了一个,若能拿住他,我将他大卸八块,为你们报仇。”
崔婕又摇头:“平安无事就好,我别无他求。”
说着崔婕又娇俏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以后少坑我的钱,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着崔婕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李钦载干笑:“我会尽量控记寄几……”
荞儿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走到崔婕身前,怯怯地拽住了她的衣袖。
崔婕嫣然一笑,抱起了荞儿,在他脸上吧唧一口,荞儿乐得咯咯直笑。
李钦载惊异地看着二人,不知他俩的关系何时如此亲密了。难道果真是患难见交情?
然后李钦载又走到老魏面前,二话不说朝老魏长揖一礼:“今日多亏魏老出手相助,若您没在场,就算救出荞儿和崔小姐,我们也会付出不小的伤亡,或许还会被歹人牵着鼻子走。”
老魏咧嘴一笑,仍是一嘴的大黄牙:“五少郎莫谢,说来还是我老了,教歹人跑了一个,活儿干得不利索,当不起五少郎的道谢。”
“魏老莫谦虚,能将二人毫发无伤救出来,已是天大的恩德,歹人跑掉就跑掉,日后仍有机会拿下的。”
老魏看着崔婕怀里的荞儿,眯眼笑道:“五少郎,老朽别的不说,您生了个好儿子呀。今日若非小郎君,怕是此刻我等仍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碰,歹人的影子都摸不到。”
李钦载一怔:“此话怎讲?”
“小郎君了不得,不愧是庄子里的小先生。”老魏赞道:“明明被歹人挟持,不知小郎君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凭空将歹人的屋子烧了。”
“小郎君的那把火放得极妙,正是因为那把火,我等才找到了歹人的位置,老朽才会依此在歹人必经之地设伏,一切皆是小郎君种下的因果。”
李钦载惊异地看了荞儿一眼。
荞儿天真地道:“爹,荞儿只是学了爹的样子,用冰块取火,烧了坏人的屋子。”
李钦载恍然,不由暗暗庆幸。幸好当初一时兴起,给那群纨绔们表演了一个冰块取火,也幸好荞儿当时学会了。
果然是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用在此处,真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半分夸张。
老魏钦佩地道:“小郎君如此聪慧,若五少郎能悉心栽培,将来长大后,又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李钦载酣畅大笑,心底顿时涌出一股老父亲的自豪感。
我儿有大帝之姿,上马能打仗,下马著文章,还尿得一手好床。
一行人收拾停当,李钦载让崔婕和荞儿上了马车,部曲们跟着回甘井庄。
摇晃的马车上,李钦载看着荞儿依偎在崔婕怀里,脸上露出了微笑。这画面,立马有了温馨甜蜜一家三口那味儿。
看得出崔婕是真喜欢荞儿,她的表情和眼神看不出一丝作伪的成分,经历了这次患难,李钦载对崔婕的印象也大为改变。
这女人表面柔弱,但外柔内刚,为了保护荞儿而展现出刚烈的一面,确实让人不得不生出好感。
智商如何尚待商榷,本心却是不坏的。
如果她也不反对的话,将来娶这样一个婆娘,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李钦载浑然不觉,自己的内心好像有了一丝松动,他不再抗拒长辈包办的这桩婚事了。
马车内李钦载沉默不语,崔婕逗弄着荞儿,两人相处很融洽。
车行至十余里后,却听外面传来喧闹声。
李钦载好奇掀开车帘,却见不远处另一条乡道的岔路口,一支骑队正锣鼓喧天,一路招摇过市。
“迎亲?”李钦载愕然。
马车旁,刘阿四拨转马头凑近马车,疑惑道:“五少郎,前面那支骑队声音有点耳熟……”
“派个人上去瞧瞧。”李钦载吩咐道。
一名部曲催马赶上,探问一番后立马飞快返回,回到队伍里时,部曲面色古怪,想笑又使劲忍住。
“五少郎,那支骑队是熟人,薛家长子薛少郎君的队伍,薛家的部曲也从长安出发帮咱们找人。”
李钦载喜道:“快让他过来!”
部曲迟疑道:“呃,薛少郎君好像干了一件大事,正沿路敲锣打鼓庆祝呢。”
“啥大事?”
“从魏老手里跑掉的那名匪首,被薛少郎君在山脚下射杀了,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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