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子走去。
悄悄站在屋外的廊下,李钦载一言不发,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屋子里,国子监学子们正在幸灾乐祸地笑,没有外人在场,他们的笑声分外畅快。
“早该如此,先生回来责罚他们大快人心!”一名学子大笑道。
另一名学子也冷笑道:“咱们来这里之前,国子监的博士早就说过,学堂是干干净净做学问的地方,身份地位在学堂里没用,做错了事就该罚。”
“一群只知靠父荫祖荫的囊虫而已,除了欺凌弱小,嚣张跋扈,他们还会啥?这种人根本不配做学问,他们连出现在学堂资格都没有。”
“都是不学无术之辈,咱们来此之前,听说那群纨绔子的成绩一塌糊涂,先生出的题他们从来没及格过,每次考试后都要挨鞭子。”
“诸位,先生已回来,我等不如明日向先生恳求,将我们与那些纨绔子分开授业,我们是国子监的学子,来此求學我们只服先生學问,却羞于与嚢虫为伍,先生应该将我们与他们分开,诸位意下如何?”
一阵兴奋的附和声此起彼伏。
“没错,正应如此。反正那些纨绔子在学堂里也是拖后腿,我们为何要与他们同堂求学?”
“与他们同学,是我此生之耻辱,先生应该将我们分开授业,先生的学问也只有我们能继承发扬,指望他们学会,呵呵,先生一身绝学早失传了。”
李钦载站在屋外,听着学子们狂妄的议论,越听脸色越冷漠。
不动声色地離开,回到学堂的院子里,狄仁杰迎了上来,叹息道:“李县伯,虽说学子犯了错应该惩戒,但……您下手未免太狠了,那些权贵子弟一个个伤痕累累,正趴在屋子里哭呢。”
李钦载笑了:“学堂就是这种风格,他们的爹娘都没说什么,你心疼啥?”
狄仁杰沉默片刻,低声道:“权贵子弟这些日子固然犯了错,欺负了国子监学子,可下官说句公道话,错也不全在他们……”
“哦?怎么说?”
狄仁杰叹道:“学堂两股派系针锋相对,下官都看在眼里,说实话,权贵子弟确實跋扈,但好在性情直率,爱憎分明。”
“国子监的学子们也不全是乖巧懂事,他们平日里太傲气了,处处看不起那些权贵子弟,论身份,他们自然比不得权贵子弟,但在学问上,他们常常嘲讽挖苦,言辞刻薄,两伙人的矛盾大多由此而发。”
李钦载想了想,道:“我总结一下,意思就是,一方嘴贱,另一方手贱,嘴贱的没事,动手的却倒霉了,是这意思吗?”
狄仁杰愕然,随即苦笑道:“应该……是这意思吧。”
李钦载笑了:“我明白了,烦劳怀英将学子都叫到院子里集合,刚刚挨了鞭子的也都叫来,我下手有分寸,他们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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