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风生,说话也仍然气人,可夫妻毕竟同心,崔婕从他脸上看到了别的东西。
有蜕变,有沧桑,还有一丝悲悯与豁达。
这是她的夫君,此刻的脑海里,仿佛浮现出画面,他手执利剑,在重围绝境中高高仰起头颅,誓死不屈,他麾下的将士满腔赤胆,怀必死之心与敌拼命。
听军报说,他曾陷入吐蕃军的重围,几乎九死一生,若苏定方大军迟来一步,他与她从此便阴阳永隔。
绝境中拼命的那一刻,他的心中除了与敌同归于尽,是否有那么一瞬想起妻儿?
也许有,也许没有。男人的世界,不是那么容易走进去的。
一轮轮你来我往的敬酒,李勣已有些醉意了,通红着双眼拍着李钦载的肩,道:“钦载,你做得不错。说句实话,纵然老夫出使,恐怕也不会比你做得更好。”
“吐谷浑啊,从隋朝起,便是中原帝王心心念念欲纳入版图的梦想,如今你仅只靠数千兵马便拿了下来,为大唐立下泼天大功,好,哈哈!不愧是我李家好儿郎,大丈夫当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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