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节等人凑了上来,见李钦载用锉刀,凿子在一堆名贵木材上敲敲打打,不由好奇问道:“先生在作甚?又是什么了不得的新奇物件么?”
李钦载头也不抬地道:“做点小玩意儿,给家人用的。”
李素节分辨半晌,轻声道:“这是……木珠子?”
李钦载没理他,将十余个紫檀珠子凿好打磨光滑后,再用一根红绳串了起来,最后将它握在手心里,一边转一边摩挲。
众弟子愈发惊愕。
“先生,您究竟在做什么?它……有何意义?”李素节愕然问道。
李钦载笑道:“世上的每一件事物的出现,不一定都是有意义的,只能说是合理的存在,就像你们一样,你们活着没为大唐立过寸功,没为国库增过赋税,没给子民谋过福祉……”
“若世上人和物的存在都必须有意义,你们这群仆街岂不是都该跳井?但你们仍然厚颜无耻活得好好的,为什么?”
李钦载一边摩挲着手里的珠子,一边认真地道:“因为老天爷是宽容的,他允许某些物种毫无意义地存在,你们再没用,至少能造粪啊。”
李素节等弟子不由热泪盈眶。
来了,来了。这该死的熟悉的压迫感……
仿佛被人冷不丁灌了一口砒霜,刀锋般的言辞让人生不如死。
先生在吐谷浑的死人堆里打过滚回来,风采依旧,依然是那么的万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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