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以祖宗名义起誓,账簿绝对真实,下官负责记账,这本账簿是下官原封不动腾抄下来的。若有一字虚假,下官甘愿领罚。”
李钦载眯起了眼,道:“拿你家祖宗发誓也没用,若被我发现有误,下场可不是丢官下狱那么简单,以我的身份,要弄死一个主事,实在太容易了。”
王敏之急忙惶恐地道:“下官保证账簿是真实的,若有半点虚假,下官愿自戕谢罪。”
李钦载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如此,咱们的交易圆满完成,此后无论出现任何事,都牵扯不到你头上。”
王敏之心头忐忑不已,小心翼翼地道:“李县侯,恕下官多嘴问一句,您要这些账簿究竟要作甚?”
李钦载微笑道:“要不等回头我写一份详细的条文给你,向你一五一十禀报我拿这账簿干啥去了,好不好?”
王敏之再蠢也听懂了这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急忙道:“不敢不敢,下官只求李县侯守口如瓶,莫将下官牵扯出来。”
李钦载嗯了一声,不自觉地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密林,胳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天色不早,王主事若仍有探幽寻梅之雅兴,不妨自往,我就不奉陪了。”
王敏之当然也没兴趣在这鬼地方待下去,于是二人作别,王敏之换了个方向,从密林的另一侧悄悄回了工地。
李钦载看着刘阿四手里捧着的账簿,神情渐渐浮上忧色。
该准备的东西都差不多了,可是接下来如何向李治劝谏,用怎样的方式能够既不激怒李治,又能将封禅泰山的事劝阻下来?
这事儿实在太伤脑筋,李钦载宁愿在吐谷浑跟吐蕃军再打几场,也不想在这不见硝烟却凶险万分的战场上晕头转向。
“阿四,准备一下,明日一早离开蒲州。”
刘阿四问道:“咱们是回长安城吗?”
李钦载凝视漆黑的夜空,澹澹地道:“不,回甘井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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