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和部曲们回到甘井庄时已是傍晚时分。
众人骑马刚到村口,便见村口的槐树下有一道鸟娜的人影,正在痴痴地张望路的尽头。
李钦载一愣,急忙翻身下马,快步迎了上去,搀住了她的胳膊。
“有身孕了还到处乱跑啥,当心肚子里的孩子……”李钦载皱眉责备道:“啥毛病,以前我回庄子也没见你亲自站在村口迎接,今日怎么了?”
崔婕仰脸朝他温柔地一笑:“妾身恭贺夫君安然归来,夫君上朝后,妾身一直不安,今日听到长安城传来的消息,妾身才安了心。”
李钦载笑道:“我运气好,倒也安然无恙回来了,以后就陪你和孩子们好好过日子,朝堂那些破事我都不管了,为民请命啥的,一辈子干一次就够了,以后再有事,找个子高的顶着,我不干了。”
崔婕深深注视着他,轻声道:“夫君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以后若有事,夫君肯定还是会站出来的。”
“我肯定不会站出来,有多远躲多远。”李钦载断然道:“干一次就够糟心了,我活这辈子是享受生活的,不是为了玩命的。”
崔婕轻笑:“夫君就嘴硬吧,反正妾身不信。”
李钦载眨眨眼:“夫君能硬的可不止是嘴哦……”
崔婕茫然半晌,这才回过味来,不由大羞狠狠捶他:“说两句话就没个正经了,哪有顶天立地的样子,分明是个猥琐的登徒子!”
搀着崔婕的胳膊,夫妻缓缓朝别院走去。
夕阳西下,将二人的身影拖曳得老长,地上二人的影子紧紧地贴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金色的残阳中透着一股岁月静好的诗意。
“大夫说,夫人刚怀上,头两个月不宜过多活动,恐有滑胎的风险,夫人这俩月还是多躺着,待两月之后,每日适当散散步,让盆骨多锻炼,生产的时候才不会有危险……”李钦载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
崔婕笑道:“夫君为何懂得如此多?”
“这话说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怀孕吗?”
崔婕气得又是一记重捶:“妾身若是猪,怀的是谁的种?”
李钦载一愣,哎呀,不小心误伤自己了……
生气过后,崔婕又开朗起来,高兴地挽住李钦载的胳膊,笑道:“不管如何,夫君总算安然回来了,天子没有为难你,对咱家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家国社稷,什么黎民苍生,妾身都不管,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夫君心里装着天下,妾身没那么伟大,心里只装着夫君。”
李钦载揉了揉她的头,笑道:“夫君心里也装着你,踏实过日子的人,心里哪有那么多家国社稷,只容下妻儿老小足矣。”
夜晚,李钦载伸着懒腰躺到崔婕的身旁,手便习惯性地勇攀高峰。
崔婕红着脸将他不规矩的手推开,轻声道:“夫君,妾身这几个月怕是不行……”
李钦载一怔,拿开了手讪然道:“习惯了,没别的意思,夫君又不是禽兽,怎会连有身孕的夫人也不放过……”
崔婕白了他一眼:“夫君是不是禽兽,妾身可不清楚……”
李钦载正色跟她科普:“夫君若是禽兽,夫人此刻就不是怀孕了,而是痛痛快快下了个蛋。卵生与胎生的区别,夫人了解一下……”
崔婕噗嗤一笑,随即又红着脸道:“妾身有身孕这几个月,夫君怕是忍得辛苦,妾身听说男人都是有需要的,夫君若有襄王之意,不如将紫奴召回来,或是让金乡县主……”
李钦载笑了:“夫人不吃醋?”
崔婕轻哼,抚了抚依旧平坦的肚子,傲然道:“妾身是正室原配,还怀有李家的嫡子,能吃什么醋?”
“就算金乡县主想抢这原配的位置,妾身也不惧她,她是宗亲之女,我也是世家出身,不比她差。”
李钦载点头,这个年代,真的是家世决定地位,崔婕有了世家出身,才镇得住别的女人,在这个家里也有绝对的权威。
所以崔婕怀孕后,也不怕别的女人趁机上位,在这个年代,权贵大户人家的正妻绝对不会轻易被休的。
除非是犯下重大的过错,否则一旦休正妻,男人的名声也毁了,一辈子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甚至会影响官运前程。
不过崔婕大方,李钦载却没那么急迫。
紫奴远在青海湖的封地放羊,也不知有啥好玩的,难不成她还打算复国?
傻姑娘拿到李治给她的封地后便屁颠颠跑去自己的地盘上巡视了,要想把她召回来,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再说,人家现在不是楼兰公主,勉强算半个女王陛下,那该是啥形象,穿着贴身的皮衣皮裤,手拿小皮鞭,脚蹬高跟鞋……
把这样一位女王从千里之外召回来,目的只是为了陪男人睡觉,这位女王陛下怕是会把小皮鞭换成钢丝球……
至于金乡县主,李钦载更不敢随便突破最后一层关系,他和她之间的事既复杂又艰难,在没有得到结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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