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战争史上,无论武器如何先进如何更新换代,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出现一种新的武器面世,来压制那种先进的武器。
最初可能只是一群猴子跟另一群猴子的战争,他们用石头和果子互砸。一块石头砸过来,猴子吱哇乱叫,用树干躲避石头。
进入文明社会后,人类学会了用矛,用箭,于是盾牌这东西应运而生,为的就是克制敌人的矛和箭。
再后来的攻击性武器如导弹,火箭弹什么的,对方便有了雷达和防空体系。
总之,有矛的地方,一定有盾,这是战争的铁律。
如果盾没有及时出现,那么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盾一定会出现,战场上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惨痛经验,但凡有脑子的将领不会不当回事。
军报传到唐军大营,对于高句丽改良了盾牌的事实,李钦载一点也不意外。
东征已开始好几个月,算算时日,盾牌也该出来了,否则高句丽的将领就真是缺心眼了。
军报首先送到李钦载手里,他仔细看了几遍。
对唐军来说,这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李钦载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李勣,如今李勣正在休养身体,这消息要是被他知道了,李钦载怕他像个中二少年一样,永远热泪盈眶,永远热血上头。
七十多岁的老人家,可不敢上头啊。
将军报塞入怀里,李钦载决定随机应变。
意思就是,李勣不问,他就不说,李勣若问,他就撒谎。
敌军出现了铁板加厚的盾牌,这属于技术性问题,就算李勣知道了也解决不了。
李钦载暂时也无法解决。
三眼铳射程有限,威力也有限,在有效射程里,加厚的盾牌很难击穿,火药填装加量也没用。
火药点燃产生的力催动弹丸射出去,这个动能终归是有极限的,三眼铳的威力,如今已到了顶点,几乎不可能再增加了。
要应对敌军的加厚盾牌,必须另想办法。
端了一碗药汤进帅帐,李勣仍躺在床榻上。
他的伤不仅是后脑,右腿也骨折了,至少几个月不能动弹。
李钦载端着药汤坐在床榻边,李勣冷眼看着他。
这孽畜每天变着花样的惹他生气,也就欺负他动弹不得,以及暂时没完全恢复语言能力。
今日这孽畜也不知又要换什么法子气他。
李钦载坐在床榻边,吹了吹滚烫的药汤,朝李勣嘻嘻一笑。
“阿巴阿巴阿巴……”李钦载指了指药汤,又做出喝药的动作。
一句话,一个动作,果然成功地点爆了李勣的怒火。
“孽障!”李勣咬牙迸出俩字。
李钦载无辜地眨眼,哎,好像忘了,老头儿现在的语言能力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能说出几句整话了。
“爷爷,喝药药了……”李钦载立马恭敬地道。
李勣瞪着他,吃力地道:“如此……作死,老夫……若痊愈,抽,抽死……”
李钦载正色道:“金神医说了,让孙儿多刺激爷爷说话,您的脑部需要充血上头,更有利于恢复,孙儿气您也是一片孝心啊。”
李勣冷笑:“好,好……等着!”
李钦载脸色一僵,今晚可能会失眠了……
军报仍在怀里,李钦载神情闪过一丝犹豫,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李勣前线的战况。
李勣已是成了精的老狐狸,李钦载脸上闪过的犹豫之色被他捕捉到了。
“前方战况……如何?”李勣吃力地问道。
李钦载强笑,大手用力一挥:“形势一片大好!”
李勣眼神冷了下来,这回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眼神冰冷,像即将对猎物展开捕杀的勐兽。
饶是亲孙子,李钦载在他的眼神下也忍不住颤栗。
乖乖地掏出军报,李钦载将军报上的内容念给他听。
李勣听完后眉头紧锁,但神情仍然镇定。
“契必何力撤军……没错,继续攻城,或有……圈套。”李勣缓缓地道。
李钦载也点头,老将与老将之间,除了多年的交情,也有多年的默契,彼此不需要言语,对方的任何举动都能迅速被理解。
“钦载,你如何看?”李勣又问道。
李钦载想了想,道:“三眼铳的威力有限,敌军若加厚了盾牌,然后列于前阵,三眼铳很难击穿。”
李勣问道:“如此,……火器可弃之不用了?”
李钦载笑了:“那倒也不必,凡事总有定数,敌军防御力增加的同时,攻击力必然要减少的。”
“什么……意思?”
“加厚的盾牌固然坚不可摧,但它的弱点是移动能力减慢,两军交战,加厚的盾牌只能缓慢推进,从两百步走到五十步内,花费的时间比正常的推进要慢上许多。”
“战场上战机稍纵即逝,敌军防御力增加,但却贻误了战机,给了我军更多的反应时间,别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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