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坐在偏厅里,脸色微沉。
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是吴郡顾氏的族人,也是顾氏在长安城的主事之一。
天下世家望族在长安城大多都有府邸,可以当它是驻京办事处,顾恩就是吴郡顾氏驻京办事处的主事人。
此刻的顾恩心里隐隐有些怒意,今日亲自登门拜访辽东郡公,作为江南望族的族人兼主事,按理说李钦载应该将他请入国公府前堂,方为待客之道,可国公府的下人却将他领进了前院偏厅。
从待客礼仪上来说,李钦载根本没把他当成正经客人,这便是顾恩心中不满的原因。
当李钦载不慌不忙走进偏厅时,顾恩迅速平复了一下心情。
今日是来说正事的,待客礼仪这种小事可以不必计较。
李钦载走进偏厅,顾恩起身长揖拜见。
行礼之后直起身,顾恩赫然发现眼前站着的人浑身脏兮兮,像刚刨过垃圾堆的流浪狗。
不仅身上的衣裳沾满了灰尘泥土,就连头上手上也是一块黑一块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犯了天条,被垃圾活埋了。
“吴郡顾氏族人,顾恩,拜见辽东李郡公足下。”顾恩强自镇定地道。
李钦载嗯了一声,笑道:“顾兄免礼,请上座。”
宾主各自落座,李钦载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确实有点脏了,于是掸了掸衣裳下摆,然后……屋子里莫名扬起了一阵烟尘,像有人朝偏厅里扔了一颗烟雾弹。
顾恩脸色大变,下意识抬袖掩住口鼻,不停呛咳起来。
李钦载也呛咳起来,特么的失算了,刚才确实应该换件衣裳的,这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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