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好兄弟,尤其雉奴,是乖孩子,从来脾气好,最重孝顺之道。
李泰也满意了:果然我才是父皇最看重的儿子,哪怕无缘无故骂了小九儿一顿,他也一句话不敢向父皇告状,而父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我。本来嘛,哥哥骂弟弟两句怎么了,以后我做了太子,做了……皇帝,雉奴万事本就该听我的。
而李治,则是更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处境——原来人生在世,帝王将相与贩夫走卒在情感上的偏爱与糊涂,竟也没有什么不同。
怀着这样的感慨,李治将他与四哥在御前的对答,以及父皇的态度,都大致与媚娘说了一下,然后戳了戳猞猁的小尾巴:“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王爷受委屈了。”媚娘的声音很温和,但是目光却是一如既往的坚定,是李治很欣赏的神态。
他向来不喜柔弱无依的眼神。人的柔弱,不会让他生怜,只会让他厌烦,觉得本身既然是烂泥扶不上墙,那又何须费心可怜。
媚娘接下来的话语,也如她眼神一般坚定:“那么,王爷情愿这样一直委屈下去吗?”!
好一场冰雹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
媚娘问的话,李治还未及答,忽然刮起了风,不过短短两息就觉天地变色,飞沙走石。媚娘短促地‘呀’了一声道:“前日还听姜妹妹说,近来会有一场大雹子,不会这么巧让我们赶上了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咚咚’地声音,有两枚汤圆大小的冰雹砸在了地上。
看这大小,砸在人身上,必是一块青紫,伞也难有用。
李治便对媚娘道:“快去亭子里躲一躲。”
媚娘先急催着小猞猁回到木头搭的棚子里去,小猞猁也第一次见这样天地异象,对着媚娘呜呜了两声,努力蹭了蹭她的手,这才警惕地竖着尖耳朵哒哒哒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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