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的声音。
林子晴摸出手机来,发现已经没电了。她把满是划痕的金属块往沙发上放。“好。”
住了这么久,林子晴从来没好好逛过临江台花园。工作日早出晚归,周末时如果不在家里打游戏,她也会选择出去玩。
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富人们硬生生给自己弄了个专属森林公园。人工湖上甚至还有天鹅在游来游去。
等到那几只天鹅靠近,温佳妮手抓护栏,探半身出去观察了几秒,指着其中一只嘴巴根发黑的,说它叫karn,在这活了好多年。
“是真叫karn还是你给它起的?”
“当然是我起的”温佳妮说,“它们的官方名字可土了。”
“行。”
“karn的妈妈我也见过,我叫它nie,它们一家就是这里唯二两只疣鼻天鹅。”
“看来你真的在这里住了很久。”
“我14岁的时候搬过来的。”温佳妮站在湖边,盯着那群游近又游远的天鹅。“搬家那天刚好是我生日。本来我妈说生日要带我去香港迪士尼,结果呢香港挂十号风球,去那边的车都停了,我们就来临江台看工人搬家。东西太多了,等搬完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大小姐的话听得林子晴晕乎乎,但人家已经说完了,要回话的。“…所以你很喜欢住在临江台。”
“对。”
林子晴舔舔嘴唇。身后有车缓缓开过,她第一反应是转头去看是否是白色的比亚迪。
谢天谢地,是黑色宝马敞篷。
又要回到对话里了。“看出来了,你很念旧。”
“啊?”温佳妮看她。
“房子里有很多旧家具。比如餐桌。”
“那个还是我挑的。”温佳妮扬起眉毛。她拿出烟盒,自己抽出一根,又把盒子递给林子晴。
白发女孩刚接过烟盒,就听见对方说:“都硬不起来了还抽烟哦?”
“…”
林子晴边摸打火机边想,一定是因为温佳妮长得实在太好看了,所以她说什么自己都不会生气。
她吸了一大口,烟雾没过肺就被吐出来。
可林锦虹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这个问题又跳了出来。
“我并不是说不让你搬走。”温佳妮说,“但说实话,你看起来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是因为那个老头吗?”
“啊?”
林子晴完全状况外的样子就是答案。“那看来不是。”
“什么老头?”
“就是这附近有个很变态的阿公,但因为他儿子…怎么说呢,是个人物,所以也没人管得了他。”
“阿公干什么了?专杀长鸡鸡的女人?”
“阿公不喜欢染白头发的年轻人,说你们这样的人克他。”
“…”
“我之前有个炮友也是染的白头发,有天在小区门口等我,结果被那个阿公追着骂。”
“哇哦。”
“但他家人很厉害。你懂的,我们有钱人在这里地位还是比不上…嗯。”温佳妮随意做了个手势,但理解她省略的话语的确不难。“反正就是我也不能把阿公怎么样。”
“他住我们这栋吗?”
“对。”
“那我走之前帮你骂一下他。”
她们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林子晴很快发现,温佳妮抽烟抽得有点凶,至少比平时的频率要高得多。她手里那盒没剩几根,很快抽完了,就拿走了林子晴的爆珠。嘴上嫌弃这个味道,但一眨眼,两根香烟已经燃烧完落地。
林子晴连忙拉住她,把烟盒和打火机都拿到自己手里。
花园说大不大,走一圈也很花时间。但温佳妮似乎偏爱树木很高的那片林荫道下。路灯把石子路照得发白,除了她俩和巡逻保安,没有任何人经过这边。
“你明天还上班吗?”
温佳妮突然问。
“嗯。”
“什么时候离职?”
“还没交接完。”
林子晴试着使用模糊的答案,她希望温佳妮不要刨根问底,后者果然也没有,只是点点头。
“那你要先上去吗?”
“不用。”
她也知道自己很别扭,但身体反应不会骗人。脑袋说快离开,身体说我想留下来跟她狠狠干。
真的要走吗?
这个问题听起来像是鸡巴问出来的。
林子晴叹了口气。温佳妮撇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欠人钱了?”
“…这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就是一种可能猜测。”
林子晴停下脚步,温佳妮也停了下来。白发女孩看着她。
“我也不想搬走。我挺喜欢…和你做爱的。”她说到这,看见温佳妮看着自己已然面露笑意,便立刻把视线移开。“但是我也碰到了我没法处理的棘手事情…不是欠钱,是别的,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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