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就在下午开始,岑父亲自开车把儿子送到医院太平间。
“你记得不要说错话。”
“我知道。”
“也要记得,你弟弟的小名叫……阿雾。”
这小名起码十来年没有喊过,岑父自己也思考了一下,才想起来小儿子的小名,他笑了下,招呼了两个保镖,又拍了拍岑绛霜的肩:“去吧,阿霜。”
媒体早已经收到消息,等候在太平间门口。这间停尸房足有十几平,却只停着一具尸体。
是阿雾的尸体。
岑绛霜一出现在太平间附近,媒体的眼睛就迅速捕捉并锁定了他,手上的相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记者马上举起话筒一窝蜂地涌上来,把太平间的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保镖将岑绛霜与隔开人群,他愣了下,摆出一副温柔又忧伤的表情,“大家还请别挡在走廊上吧……跟我一起进去,和我弟弟……阿雾说说话。”
媒体们点头,随他一起进太平间。
岑绛霜踏进太平间的第一步,感觉脚下升起了无数寒霜,整个房间的冷气直冲天灵盖,冷得他浑身发抖,穿着的薄外套好歹替他挡住了这糗样。
“阿雾他从小便不爱说话,我曾以为他讨厌我。”岑绛霜从走进这个房间开始,就已经开始酝酿情绪了,此刻,他眼角的泪自然而然划过俊美的脸庞,令人怜惜。
摄像头很直接地对他怼脸拍,岑绛霜也不怕,一个眼神也没有给镜头,而是看向被白布盖住的尸体,说:“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不敢和我说话。”
“可是岑小少爷,大家想问的并不是你与你弟弟的关系,而是你弟弟同为少爷,为什么会被当做替身呢?”有个大胆的记者不顾保镖的阻拦,举着话筒怼到岑绛霜唇边。
为什么做替身?
其实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岑母对这两个孩子是同等的喜爱,可岑家这对双胞胎出生的时候,她的婆婆公公却并不高兴。
岑家是靠岑父白手起家而来,因此两位老人都是传统观念,甚至很封建,认为双胞胎是不祥之兆,非要扔掉一个。
岑母哪儿舍得,于是叫来了好几个道士看,道士们的回答都是同一个。
——“这对双胞胎天生就是相克的,总会死一个。”
这话除了老两口没人信,但为了老两口开心,岑父对外暂时只承认一个。
前些日子都还风调雨顺,直到岑父想要公开第二个孩子的存在,为了说服老两口,他买水军爆料,不承想,爆料后的半个月,他的公司就流失三个上亿资产的项目,险些破产。
岑父于是立刻主动澄清双胞胎的“假料”,否认另一个儿子的存在,但事业并未恢复,又只好去求助老道士。
老道士说,用一个替另一个挡灾就好了。
于是,先上了户口的岑绛霜抢占先机,拥有了一个替身。
媒体还在等回答,岑绛霜却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所谓替身的真相,而后才开始掉眼泪装可怜:“他是自愿的……一开始,是我爷爷奶奶觉得双胞胎不详,所以对外暂时只承认一个,户口也只先上了我的。后来有一次,我遇见了拐卖,差点被带走。”
“回家后,阿雾后怕地跟我说,他害怕看到我受伤,希望永远保护我。本来家里事不同意他所说的替身,可他觉得自己性格阴沉了些,不想有太多社交。”
阿雾都死了,自然是他想如何编排就如何编排,岑绛霜一边哭着,一边手抖地掀开尸体面上的白布,毫不避讳地去触摸尸体的脸部。
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他温热的指腹触摸在尸体冰冷的脸颊,他的体温并没有融化阿雾脸上的寒冰,反倒被冻红了手指。
媒体见他一点都不嫌弃自己弟弟的尸体,顿时有些信了。就算言语无法确认真假,行为上也很难装作完全不介意的样子吧?
确实很难,岑绛霜屏息敛声,整个人都十分嫌弃阿雾的尸体,却努力做出怀念和悲伤的样子,温柔抚摸阿雾那张冰块脸:“阿雾,哥哥来看你了。你在地下一定很孤单吧?哥哥对不起你……”
他泪眼朦胧地说着,视线被生理盐水浸染得模糊,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摸自己。
他的腰有一部分贴在尸体身上,而正在摸自己的东西根根分明,轻轻捏他肚子上的肉,又屈指摩擦他的衣服。
谁?这种情况下还偷摸!岑绛霜简直愤怒到了极点,眼泪直接滴落在阿雾脸上,然后不动声色地去拨开小腹上的手。
很奇怪,他的手覆盖上去,却没有摸到那只作恶多端的手,可那只手却是真实存在的,丝毫不安分地在他的腰身游走。
不,不对。
“……今天是你的头七,你会回来看哥哥么?”岑绛霜张口念着早就背下来的腹稿,他早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感觉那只手越来越放肆,顺着腰线摸到他的胸口。
胸口被摸得瘙痒不止,岑绛霜顿时头皮发麻,在接近零度的太平间里冷汗直冒,他下意识看向尸体的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