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通透之人,想来心中已有计较。
“我知道该怎么做。”隐素说。
吕婉点头,没再说什么。
伯府没有直接拒绝提亲之人,而是伯府门前突然多了一盘石磨。那石磨大且重,较之寻常的磨盘足有三四倍,让人见之惊叹。
傅荣放了话,说他们傅家以磨豆腐为业,到他手上已是第三代,这份家业不能丢。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他们傅家的女婿虽不用承继这份家业,但一定要推得动磨子做得了豆腐。
所以想上门求娶说亲之人,第一关就是要用此磨磨出一百斤豆子,并亲手将磨出来的豆浆做成豆腐。
且不说豆腐不是谁都会做的,单说这磨一百斤豆子对世家公子而言已是艰难。一是很难放低身段,二是很难吃了得这样的苦,更何况还要推动这么沉的磨盘。
顿时,阖京上下一片哗然。
不少好事者聚在伯府门前,对着伯府的大门和那磨盘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着胆子上前推那磨盘,却发现竟是纹丝不动。
如此一来,傅家择婿要磨豆子做豆腐的事越发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傅家此举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必是要吓退不少的说亲者。还有人说傅家是存心为难人,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一时之间,看热闹的有,说闲话的也有。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轻俊朗的公子。只见这位公子一身武将打扮,瞧着就是一位身手不错之人。
此人报了家门姓名,人群立马沸腾。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抚平将军府的四公子常尚青。
抚平将军府正是欲同伯府结亲的几家之一,这事不是什么秘密,早就在市井坊间传来。常尚青一露面,自然是激起所有人的八卦之心。
“这位就是抚平将军府的四公子,听说年纪轻轻就已是天子近卫。伯爷和伯夫人是怎么想的,如此前程大好的儿郎为何还要为难,若是换成我,必是欢欢喜喜换了庚帖,早些将女儿嫁过去。”
“就是,抚平将军府和盛国公府还是姻亲。虽说常四公子是父亲的是庶子,可傅家是什么出身,能结上这么一门亲那都是高攀。”
议论声中,常尚青挽了袖子,露出精壮的胳膊。他先是试了试手,然后做足架势开始推磨。磨盘微微移了一下,却没有更多的变化。
众人惊呼声不断,好些人围了上前。
都说抚平将军府的四公子武艺不凡,却不想竟是连磨盘都没推动。如此一来莫说是磨一百斤豆子,便是想将磨盘转上一圈都不容易。
常尚青认了输,对着伯府的大门道:“在下无能,献丑了。敢问伯爷,这磨盘真有人能推动吗?”
他话音一落,伯府的大门即开。
一身红衣的少女从里面出来,妙龄韶颜又带着几分娇憨之色,一双眸子清澈如秋水,眼神却是镇定平静。
常尚青心知,这位必是傅姑娘。
他一见之下,莫名生出好感。
“你可是傅姑娘?”
隐素说是。
这位常四公子眼神清正,瞧着是个光明磊落之人。
她暗自汗颜,先前因为魏明如的缘故,自己在心里将此人丑化了不止一星半点,果然偏见要不得。
“这位公子方才有疑,我可以解惑。”
常尚青还想着她怎么解惑,没想到她却是径直走到那磨盘跟着。那双纤细的玉手放在磨柄之上,面上仍旧是一派娇憨之色。
“天啊!傅姑娘推动了。”
“你们看,她哪里是能推动,分明是可以用磨盘磨豆腐。”
“这位傅姑娘,莫非是天生神力之人?”
隐素推了三圈,便停了下来,对常尚青道:“公子可还有什么疑问?”
常尚青这才从震惊中回神,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若非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他也不信如此娇俏的少女居然能推动这个磨盘。
难道这磨盘有什么机关不成?
“公子若还有疑惑,尽可上前研究。”
常尚青被说中心思,脸上一红。
他喃喃道:“是在下不如姑娘,姑娘之神力,在下佩服。”
原来真有天生神力不可及之人,枉他还以为自己自小在武学一途上天资过人,万没想到连一个女子都不如。
先前家中派人上伯府说亲,这事他是不知道的,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婚姻之事家中长辈作主即可,他并没有异议,也没有过多的期待。
若不是伯府弄这么一出,他被相熟的同僚激了几句,也不会来伯府一趟。如今看来真是人外有人,这一趟下来倒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
他再看那貌美娇憨的少女,眼神中多了几分尊敬。
拱手行礼之后,他大步离去。
人群又是一阵喧哗。
众说纷纭,一传十,十传百,这事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
傅家有女百家求,求者皆要问磨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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