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王绰的表情复杂得让人难以捉摸,他说:“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虞尧之平静地答:“或许吧。”
那又怎么样呢?
总比待在这里好。
王绰观察了虞尧之一会儿,轻声冷笑:“还是想走?不可能。”
这是底线。
仿佛刚刚的软弱和屈服只是伪装,只是取悦对方的一种把戏。他明明伤重仰倒在地,看虞尧之的眼神却仍旧是在俯视。
一切回到原点,虞尧之又变的烦躁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发泄,也不知道该向谁呼救。体内狂怒的郁火积攒膨胀着、呐喊着,在唤醒摧毁的本性。
撑得虞尧之浑身发疼。
之前觉得王绰暴力,现在觉得他愚蠢。
两个人都已经走到山穷水尽、覆水难收这一步了,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王绰却还是执迷不悟、还是要坚持、还要是挽留。
可这种执拗又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转了话题道:“你刚刚说爱我。”
“你又不信。”
虞尧之想,你算老几?我当然不信。
嘴上却道:“那要怎么才能证明?”
虚无缥缈的东西,最不好证明。
王绰也没什么力气说话了,他怀疑自己要死在今天,死在虞尧之手里。
虞尧之看出他的虚弱,却并不同情心痛,只说:“我当时眼瞎了才跟你在一起,现在你把这赔给我吧。”
说完,便起身跨坐在王绰身上,眼神和手里那根未熄的烟一样阴沉冰冷,捕兽夹般锋锐。
之前想过要用王绰的膝弯做烟灰缸,现在似乎有了更好的选择。
于是他伸手,扒开了猎物的眼睛。
渐次升高的体温是无焰之火,腰胯是肉绳,膝盖像两枚钉子一般钉穿王绰的掌心,将其钉成献祭的形状、凝固的标本,倒吊在十字架上。
到这时候,就连王绰也没法淡定了,意识到危险的他眼珠骨碌碌转,眼皮本能地在虞尧之指间挣扎,想要合拢,但虞尧之面无表情地捻了捻明黄的烟嘴,倒转着强按了下去——
“啊!”
人怎么能发出这样的惨叫?待宰的羔羊般的惨叫,濒死的哀鸣,是心肺、喉管撕裂开的响声,尖锐到了顶端又缄默了,丰盈的音浪瘦成了瘪皮。
虞尧之仓皇地爬到一边,看王绰抱着脑袋在地上狼狈地打滚儿,身体鱼似的弹动到半空,又被重力拉扯地重重摔下。
伤口挣裂,血滴乱飞。
好惨。
这是我做的吗?
这是我做的吗?
这是我做的吗?
虞尧之恍惚,回过神后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同频共振般随王绰的惨叫声而发起抖来,牙齿打颤咯咯咯咯响,他无助地环抱双臂,腿脚如桨般在地上木然划动,一下一下地,远离王绰。
等到了门口,虞尧之喘了口气,扶着墙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关了门。
隔音效果真好,一下就静了。
狂跳着的心也静了。
可门铃却响了。
叮咚叮咚,王昙来了。
虞尧之先是踉跄着爬去洗了个脸,照镜子时发现自己容色苍白似鬼,便用指腹把唇瓣蹂躏出血红,然后面无表情地和镜中的自己对视了几秒,才按了按钮给王昙开门。
不管是好是坏,都要解脱了。
28
自从上次在虞尧之身上吃了个哑巴亏,落荒而逃之后,王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即漂亮的男人是老虎,虞尧之真的很会害人。
之前看王绰实在是颓丧凄惨,王昙也劝过他放手,说人家心都不在你身上了,还强留干嘛。
“心不在我身上,难道在你身上吗?”王绰淡淡道,多疑目光中所带的审视意味,让王昙打了个哆嗦。
他害怕自己被发配边疆,加之感觉哥哥已经没救了,赶紧闭上了嘴。
下定决心不再多管闲事。
结果这时候王昙走进来,就正巧跟虞尧之打了照面,立刻呆立,像个旱王八似的被按在瓮中,爬都爬不动。
他不由得暗暗叫苦,觉得真还不如遇了鬼。
“你来了啊。”虞尧之神色如常道。
王昙敷衍着应了声,低下头就想离开此地,去找王绰,也好顺势躲开这尊瘟神,但视线向下一扫,就看到虞尧之如雪般的小腿,上头不仅正流着可疑的液体,还布满如蛇信的精斑水痕。
身上的味道也古怪。
天,该不会是正好撞见兄嫂办事了吧?那把自己叫过来干嘛!王昙痛苦地想。p,弟弟的命也是命,他可不想再次成为两人py的一环。
于是王昙忽然紧张起来,语速极快地问:“我哥呢?”
虞尧之施施然靠在墙上,往里一撇嘴,“在卧室休息呢。”
“嗯嗯,好,那我去找他。”
见王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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