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恺打来电话的时候,早上七点,我被扰的头痛,妈的小兔崽子活腻歪了,要不是怕沈家绝后,头给他拧下来当灯泡。
我宿醉还没缓过来,昨天那香港人太极拳打得炉火纯青,酒没少喝事没办成,老子这几年就没这么窝火过,沈恺这玩意儿也给人添堵。
我接了电话长刀短枪地骂了一顿,好歹是亲弟,皮糙肉厚,等我发完火,才问:“哥,家长会,你来吗?”
“找你妈去。”我火气还不小。
“妈在英国。”沈恺沉默了几秒道。
“操。”我也是昏了头,脑子里乱七八糟“多大了还让人开家长会。”
直接挂了。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拿起手机给许何打了个电话,他接得没平时那么快,我知道他昨也让灌了不少,他的嗓子还哑着:“老板,您醒了。”
屁话。我点了支烟,猜他也是让我弄醒的,也就没说什么难听话,含着烟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又道,“你去摸摸国外那家,那香港人往边放,他刚来,少让他接触别人,嗯?”我这人心眼小,这地界敢给我沈嚣找不痛快的,除非家里上下数八辈儿硬得跟钛合金似的。
许何跟了我七八年,办事稳妥。这小子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一肚子坏水,要不是知道这小子什么人,总不至于捅恩人一刀,也不能心安理得地放他在身边。
他说过来接我,我把烟掐了,问他昨天把我送哪儿了,这房子我没什么印象。许何说:“华耀附中那边,你不说沈恺开家长会,到他们学校开车用不了几分钟。”
“嗯,你别过来了,直接回公司,我自己过去。”
我答应了沈恺,火也冲人小孩发了,答应人家的还得干。
我到他们学校的时候没到八点,人还少,看见沈恺和几个小孩在门口跟迎宾似的,我把车熄了火,解了俩个扣子,点了支烟。
沈恺看见我就跑过来了,看样子挺高兴的:“哥,你来了。”
我把剩下那半支烟按灭:“来早了?”
“正好现在人不多。”沈恺笑道。
有个男生跑过来拍了拍沈恺,声音还挺好听的:“你哥来了?”这小孩挺高的,我一抬眼,那小孩一弯腰,就看见他眼角那颗红痣。
说实话,我作为一个基佬完全抵挡不了小帅哥的脸。就跟私人订制似的哪儿哪儿都长我点儿上,唇红齿白但一点也不娘气,又高又帅,我俩对上眼,那双眼睛勾得我心肝直颤。
小孩别开眼喊了一声:“哥哥好。”
这一声喊得我更激动了,跟吃了药似的。
上回“一见钟情”还是刚碰见徐泽那孙子。
操,怎么绕到那狗玩意儿身上了。
我按耐住不稳重的想法,冲他点点头,示意沈恺介绍一下。
沈恺说这是郑千易。
他们学校算是个不挂名的贵族学校,这家那家小孩一抓一大把,我对郑姓有点敏感,看了沈恺一眼,沈恺没吭声,显然不想那么功利地点人家的家世。
我就猜呗:“郑弈局长是你哥吧?你俩长得挺像的。”郑弈刚调过来没俩年,接触少,但这个郑家是不能不搞好关系的。
小孩看了我一眼:“是。”
“之前也没见你哥带你出来介绍介绍……”我笑道。
小孩又看了我一眼,说:“咱们见过。”
“是吗?”我笑了笑,“好像是。”
放屁,这种祸国殃民的妖孽老子见过能记不住?
家长会挺没意思的。我上学那会儿属于纯放养,高中三年我妈愣没露过面,更别提老沈日理万机,后来沈恺念书我这哥哥可是尽职尽责,我有时候都怀疑沈恺是不是我年轻时候犯的错,我妈怕我掐死他他就背了锅。
但我要能十岁把沈恺造出来我妈第一个先掐死我。
我漫不经心地听着,一半的精力都瞅郑千易了。
我这人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就大大方方地看。
我的取向也不是什么秘密,沈恺可能没想到郑千易对他基佬哥哥的杀伤力,他看看我又看看郑千易,脸色难看到家了,我估计他挺后悔让我来的,硬梆梆地说了一句:“哥,那是我同学,有喜欢的人。”家长会没开一半就催我走。
我觉得我在沈恺心里的形象有待商榷,你看人郑千易,人家坐得端端正正,这多稳重。
后来家长会没结束我就走了,不是因为沈恺的话,主要是许何打电话,说那香港人一直跟徐泽接触,然后还有徐泽要约我吃饭。
吃你妈饭。我火气一下上来了,咬牙切齿道:“让那孙子等着。”
我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沈恺让他给我发郑千易的联系方式。
沈恺说:“沈嚣你适可而止。”
我拍拍屁股走人。
我逗他来着。我喜欢听话的小孩,之前有个刚成年的小孩跟着我,又黏人又理想主义,掰了还要死要活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我刚上车,许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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