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被子底端被拉扯着。
来了!
他这个位置看不到窗外的情况,只能拜托黄展弛帮他看,等看到什么时,就拉一拉拴在他被子一角的绳子。
风把什么吹得啪啦啦作响,一道诡异的影子投射进来,挡住了路灯的微末光亮。
声音有些大,大到足以把人吵醒的程度。如果这时再装睡就不合理了,郁欢装作有起床气地嘟囔:“什么东西呀?啊?!”
“你,你,你也看到了?”对面木北大约是怕到极点了,话都说不利索。
郁欢继续抱怨:“都怪你,大晚上的去什么北厕所。”
“我错了我错了,明天,明天就好了。求求你们今晚一定要救我。”
借着那点暗光,郁欢看到木北整个都缩在被子里。他很满意这营造出的氛围,只是他自己……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可万一成真的了呢?曾经有同学不想上学,伪造病例单,结果真的生病了。
有些事,由不得他不信。郁欢越想越怂,也不管寝室里还有别人了,轻轻地喊:“黄展弛,你过来。”
“怎么了?”
“你快过来就是了。”他才不会承认他也怕了。
“你不会怕了吧?”钻进他的被窝里后,黄展弛在他耳边轻声问,“这不是你……”
“嘘!”要死啊,也不怕木北听到。
两人挨得极近,呼吸交织在一起,一时不知要如何开口。
终于,郁欢肯坦诚了,“我真的怕。”
黄展弛把郁欢抱在怀里,他感觉得到,怀里的人在发抖。
怎么会怕成这样?
“不怕了啊,我在。”
郁欢听着柔软的气音,还有那双轻抚着背的温暖的手,不知何时入眠了。
窗外狂风肆虐,只有这不那么宽厚的怀抱为他遮挡一切暴风骤雨。
此时的两人都忽略了,以后不在一起时,郁欢一个人该怎么度过难捱的夜。
果然如郁欢预料的那样,此次台风并没给仁海市造成实质性的影响,照常上课上班。
报名这天,校园里喧闹嘈杂,这样的环境,听课的效果不会有多理想。其他人上自习,学校安排了部分学生担任新生接待志愿者,郁欢是被指派的,黄展弛是跟校长争取的。
更为落落大方、一表人才的黄展弛在报名处充当指路向导,而郁欢则是在主席台那给新生发军训服。
一转眼,他们都在这一年了。
恍然如昨啊。
即使两人相隔有些距离,但只要一人看向另一人时,就会有眼神交汇,穿过熙攘的人群,只望见彼此。
郁欢看到毛锦程了,陪他来报名的不是徐建飞,应该是他父母。缴费时刷卡刷得那么利索,就是不知这钱是谁出的。
毛锦程当然也看到黄展弛了,热情地过去打招呼,寒暄了几句,然后他视线便往郁欢这边来,点个头就算打过照面了。
十点来钟,有个不像是新生更不像是老生的妹子来到了报名点。一张甜美娇俏的小脸,穿着浅黄镶有蕾丝边的泡泡连衣裙,头发在后颈两边各扎了个丸子。打眼一看,跟木北有种类似的气质。
说她不像是来盛兰上学的是因为她既没有行李箱也没有书包,只有手上的一个珍珠提手的蕾丝淑女手包。
直觉使然,郁欢给黄展弛打电话:“注意了,目标出现。”
电话还没挂呢,那边传来个嗲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小哥哥你好,请问a栋宿舍楼怎么走啊?”
对,就是上周偷听到的那个。
黄展弛指向他们宿舍楼回她:“那一栋,你过去跟右边直接上四楼,上边就是女生宿舍。”
“不是的,我……我要去男生宿舍。”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送上门了。
平时不允许男女生串寝,但报名这天是开放的,方便父母亲朋帮忙安置住宿。
“男生宿舍跟左边进,一二三楼就是。哎你等等。”黄展弛好心地提醒她,“如果宿管问你,你就说你有东西落你朋友那儿了。”
没想到妹子得寸进尺,“小哥哥,你可不可以带我去呢?”
“我这里很忙的,你去主席台那边,找一个叫郁欢的带你去。”
嘿这个人,你忙我就不忙了?郁欢暗自决定,今晚,得让这家伙知道锅儿是铁打的。
妹子果然朝主席台这边过来了。到了过后她就在问郁欢是谁,看到大家在发军训服感觉很新奇。
郁欢实在不想跟这个嗲精打交道,他不得不摆出和蔼的笑容,“你好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要找我一个朋友,男生,他在a栋宿舍楼,你可不可以带我去啊?”
郁欢装出很为难的样子,“你得告诉我你朋友哪个年级,如果是今天报名的,你直接让他带你去,如果不是,那就是在教室里,等到下课或者中午吧。”
“哦他叫木北,住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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