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靠太近,就听到黎曼曼激扬的声音:“你也发现了是吧?我以前就说他老不对劲了,你们还不信。”
另一个女生说:“特别是周末过了返校后,我看到他走路总夹着屁股,我还以为练芭蕾舞的都这样,其实不是。”
又有一个女生爆料:“我还听肖永晖说,他们一个寝室的,说自从黄展弛买了手机后,就经常对着手机傻笑,还有qq的消息提示音。”
“哦~”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样。
有人提出疑问:“难不成他网恋了?”
“不,我大胆猜测,跟他聊的正是郁欢。”黎曼曼笃定地说。
“何以见得?”
“比如发卷子,郁欢往后传,他接过时总要碰郁欢的手呢。还有,他差点把郁欢的名字写在姓名栏上了。”
“这么离谱的吗?”
旁听者的感叹也是郁欢想问的。
“可不是嘛。”黎曼曼继续旁若无人地大放厥词,“他这明显是有情况。依我看,肯定是被上的那个。哎,想起才入学时我还喜欢过他,特意跟他同桌。现在变得这么娘不兮兮的,看到就恶心。”
呵,这么两面三刀。不过,郁欢也没资格去批判别人。这些话,他听听就得了,没想找这些女生麻烦,也没打算转述给黄展弛。各取所需的关系而已,有什么牵扯的必要。
……
漠然的语气从听筒里传来:“你真的不用守着我。不论你对我什么感情,我连喜欢你都做不到。七年的时间都这样,再来七年也一样。”
隔着玻璃,也隔着一道厚厚的墙。
郁欢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爱别人的能力,也没有这个资格了。
回过来的是小心卑微:“你还喜欢我的身体对吗?”
想他俩以前多疯狂啊,多合拍啊,郁欢只有依靠繁忙的劳改事务才不让自己想起那些情色过往。
“不错,你的确是个优秀的床伴,可你何必呢?”
“你就当我贱吧。我不想让除你之外的人进入我,虽然……”黄展弛平复了一下翻涌的心绪,接着说,“你要是嫌弃我,当个摆设也好。”
沉默了片刻,郁欢才带着决绝地说:“你走吧。你们不欠我了,我不要你还了。黄展弛,算我求你,你也才二十二岁,聪明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要是我说不呢?”
……
年末已至,为了防止再次感冒,郁欢就差把厚被子披出来了。手套、热水袋,还有上个周末黄展弛带给他的粗绒围巾,唐医生亲手织的。又送人又送东西,郁欢有些过意不去了,减少“吃药”的时间吧,一月中下旬就要期末考试了。
谣言还是传到了黄展弛的耳朵里。让那些看好戏的失望的是,他不承认也没否认,继续维持现状,颇有种等谣言不攻自破的淡然。但是郁欢明白,黄展弛其实是默认了他们这关系。他纠结苦恼也无济于事,埋头学习然后远走高飞,不为这些过客挂心。
十二月的一个晚上,郁欢看到黄展弛换了头像了,不再是系统提供的卡通人物,而是挂在他卧室墙上那张照片的上半部分。
郁欢在视频时问:“你头像怎么换的?”
“我等级有十六级了,就可以换,你的号等级不够,要换头像只能开会员。”
还可以这样?那就拿手机话费开一年的吧,反正多的是。
新头像换上了。是一张手绘风格的画,一只全身黑色的鸟被关在金丝笼子里,周围还长满了艳红的蔷薇,背景是透过一扇窗可以看到碧蓝的晴空。
“挺好看的,就是……”黄展弛看到后。
给郁欢化妆的年轻女孩随口闲聊:“小帅哥,你跟你爸还挺像的,这眉形简直就是复刻的。”
他立刻反驳:“不是,他才是亲的。”
说归说,他心里也泛起疑虑。是这样吗?以前没去仔细观察,听她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比黄展弛更像这家人的儿子。不过,世界上无亲缘关系而相像的人太多了,大概是一种缘分吧。
既然都上门服务了,拍摄地无疑就在这房子里。摄影师都夸赞这装修比他们影楼的布景要好,实地拍也更有意义。
郁欢以为全家福就拍那么一张,或者拍几张选一张最好的。按照摄影师的指示,室内拍了又在庭院里拍,不同的位置和姿势,但始终都是他们四人。
开始的时候,郁欢还比较拘束,放不开。有过拍照经验的黄展弛不厌其烦地给他示范,让他放松,然后轻松地完成了整个拍摄。
黄展弛又请求道:“这位大哥,再帮我们俩多拍一些吧。”
摄影师当然同意了。
期待的眼神看向郁欢。
其实,在黄展弛跟摄影师小哥讲的时候,郁欢就开始遐想了。只属于他们俩的合照,会是什么样的?
“拍。”
两人化身成翩翩佳公子,郁欢拿着一把写有毛笔字的折扇,黄展弛手持一根玉箫,或携手于池边对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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