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一看那个追何幸的人就烦。刚开学的时候这人骚扰何幸就在他们年级出了名。那段时间何幸对他还有点笑脸,偶尔会和他一起走在学校的路上,赵嘉平看到过几次,何幸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认真地听那个人说话的样子,让赵嘉平每次看到都想冲上去把何幸带走。
何幸当时从未主动和赵嘉平说过话,也从未这样对他笑过,这也是他后来一见到何幸就跑的原因之一。
在何幸喊出那句“我有男朋友”的时候,赵嘉平的怒火冲到了头顶。借口还是其他的什么,他不在乎,他只是不希望何幸再和那个男人一起出现在他面前,他希望下次可以是自己陪着何幸拒绝任何人的追求。
那些莫名其妙的心烦,油然滋生的不甘,看见何幸笑容的时候荡漾而出的心悸,看见何幸眼泪时奔腾涌出的怜惜。
赵嘉平觉得自己其实很笨,因为他现在才明白这些都是因何而起。
他不想再只和何幸是会做爱但零交流的同学,他希望能向所有人介绍说自己是何幸的男朋友。
赵嘉平等何幸冲进了楼,才继续向教学楼走去。经过那个还愣在原地的追求者时,他停下来,冷冷地盯着那个人惨白的一张脸:“别再缠着何幸,”他严肃地说:“不然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那人抽了抽嘴角:“你谁啊?管得着吗你?”
赵嘉平把头凑得离他近了一点,每个字都说的很清楚:“我是他男朋友。”
何幸还不知道赵嘉平已经把自己从炮友的身份偷偷转正了。赵嘉平从后门进了教室,何幸坐在前排,正在很生气地从包里掏东西。
他想,今晚一定要把何幸约到家里,先认真地表白,再操他一顿,或者也可以反过来。
如果何幸不答应,他就再操一次或者好几次,直到何幸答应他为止。
何幸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赵嘉平是一个每天只想做爱的流氓,断然拒绝了去他家。赵嘉平没办法,只能下课之后在门口等何幸。本来是想回家再说,一见到何幸不耐烦的表情,那份压了一下午的愤怒全部涌了上来,最终就发展成了把何幸堵在卫生间弄得上面下面一起流水。
赵嘉平看见何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紧张和愧疚交替着淹没了他。除了对不起,他却暂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就算脑子再有病也知道此刻绝对不是表白的好时机。
直到回了家,那种搞砸了一切的不真实感才落到实处,像一个巨大的塑料膜一样围住了赵嘉平。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脑海里不断闪过何幸流泪的眼睛。
赵嘉平还是给何幸发了消息:“对不起,今天我本来不想这样的,都是我的错。”
真正睡着已经是夜里三点多,梦里还在幻听有提示音响起。可是直到法地试图摸出一条主线,他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想过很多遍,初遇、再见、成为会做爱的普通同学,一幕一幕赵嘉平都记得真切。磁带有ab面,赵嘉平现在无比好奇,他和何幸这几个月共度的时光的b面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情节。
对明天的憧憬与期待战胜了决定要去何幸家时的畏缩与恐惧。赵嘉平想也许真相一直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他却被自己的犹豫束缚得不敢伸手去碰。
和金哲道了别,回了家,赵嘉平睡了这一周多以来的第一个好觉。梦里是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的何幸,他一直在看他,那些早有察觉却若有似无的视线,都变成了真实的。
周六下午,赵嘉平提着一堆礼品敲开了何家的门。
何幸从教师卫生间出来走到学校的主干路上,目之所及的树全都是光秃秃的,只有嶙峋的树干在晃。风一吹,眼泪干了贴在脸上,又被夜间的低温冻的生疼。
他不想这么狼狈地回宿舍,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由内而外的累,他想去一个可以让他感觉到安全,可以不用在乎其他人感受的地方。
明天的课也不太想上了,他不想在还没调整好心情之前见到赵嘉平。
家也暂时不能回,回去了爸爸妈妈肯定要担心的。他打算等周末再回家,那时候应该已经从现在这种自厌中挣脱出来,起码能让他们和哥哥不那么紧张。
何幸给舍友发了消息,说回家住了,又向老师请了假,找辅导员开了事假的假条。赵嘉平那边一会儿一个弹窗的发消息,提示音响的心烦,何幸设了免打扰。
何幸去第一次和赵嘉平上床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疲惫地躺进床上,给自己缩成很小的一小团窝在靠墙的角落。
今天其实不该怪赵嘉平的,何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愤怒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是因为赵嘉平那样对他,如果心情好,何幸当然愿意无条件配合赵嘉平,毕竟他们目前只是床伴加普通同学。
是因为何幸控制不住地贪心了。
不论为自己找了多少借口,为不甘心做了多少掩饰,为喜欢套了多少层枷锁,何幸都明白,从一开始,自己要的压根就不是这个。
赵嘉平或许觉得一切都是偶然,命运的齿轮随便一转就给两个不相干的人绑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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