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上赶着去贴,此时不表忠心,更待何时?”
“霍家要……”?苏姈如话说一半,脸上有惊慌之色。
霍家要点粮,当不至于将人吓成这样,所以她整话应是“霍家要造反”?薛凌心照不宣,没否认,只笑着宽慰:“此事又不会成,夫人何苦吓成这样。只管暂时丢些东西出去,权益之计罢了。账目做的准些,等霍准一死,该是谁的,不还是谁的么。”
“少爷在牢里一切都好,霍家忙于西北的事,对宋沧一案松懈许多。若是西北不顺,就只能在朝堂多给沈元州找不愉快。生死之事,瞬息而已,夫人不用我多说吧。”
苏姈如笑笑倚了身子,又复往日风情模样,语带飘忽道:“你威胁我?”
“威胁什么,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只是来请夫人和我一起伸腿,别我跳起来了,夫人却不跳,连累大家都被夫人拖死在沟里。”
“你就不怕我一封告密信给霍准,这么大的功劳,他总能暂且绕了苏府几条性命。反正都是个散尽家财,就当是拿去买了个乐子。大家皆是个徒劳无功,好过我一人倒霉啊。”
说话间帘子被掀开,是苏银捧了两碟瓜果来。今日薛凌到的突然,脚一沾地就随着苏姈如进了房。普通丫鬟不好上前,便是苏银跑前跑后的当个小厮。
她既有备而来,完事游刃有余,心绪也闲暇,非但没拿苏姈如的话当回事,还有工夫跟着苏银的手往桌子上瞧去,想拿个什么东西来润润嗓子。
苏姈如也不恼,笑吟吟的由着旁人随意,一如以往面带慈色,不忘柔声让苏银“去歇着就好,小姐又不是外人”。
薛凌手伸在半空,忽觉桌上少了点什么,左右看了下,是她每次过来都有的桃花酥撤了。一时间分不清是苏姈如有意为之,还是今儿个她来的不巧,苏府没备。
挑挑拣拣拈了一片瓜起来,莫名语调就软了一些,一边吃一边道:“一个是他亲女儿,一个是鲜卑的皇帝,夫人……”
夫人算什么东西,霍准会在这个时候信你。
她吃相不雅,一手都是汁子,苏姈如及时将手上帕子递过来,薛凌接的顺手,揩着指尖残渍,没接上半句,而是举着瓜看着苏姈如认认真真道:“我定会保住苏远蘅性命,事成之后,只要是没花出去的,一定悉数奉还给苏家。若是花了,我也想办法从别处找来赔给苏府,请夫人先帮我一回。”
她甚少在苏姈如面前放低身态,合着手上小动作,誓言半是撒娇,半是顽劣。纵然废话不过就是个换了花样的威胁,起码听起来悦耳许多。苏姈如联想起前几日那句“是我不应”,多还是有所触动,也亲热回了一句:“好啊,就帮你一回。”
她笑,薛凌亦跟着笑的目不转睛,手却移到拿了一片瓜递给苏姈如,喊着“多谢夫人”。苏姈如没接,只是张口咬了小块,闭着嘴唇囫囵咽了,道:“就在苏府用个午膳,要偷要抢,总也是有数,我与落儿仔细点点。以后再多要,那可确实没了。”
那啃了一口的瓜被拿回来,又搁到盘子里,薛凌起身甩了甩手,道:“夫人能给多少,只管给了就是,经手之人是霍云婉,我对银钱向来没数,就懒得参合。”
她想了想,又道:“有舍才有得,夫人不多送些过去塞在霍家,我拿什么证明霍准有二心。霍准一死,西北那片地多半是沈家的。以夫人和沈家的关系,只要宋沧一日见不得光,我便一日不敢妄动。余下的话,还要我多说么。”
“不用。”
苏姈如答的欢喜,薛凌退的也干脆。只她人前意气,回到薛宅时却是困惑难解。这些事,怎么会做的如此容易?容易到让人觉得先前所有的不安与纠结都像是作茧自缚,杞人忧天。
容易的好像一切都是本该如此,所以众人已经习以为常。
所谓的征粮令也来的飞快,朝廷上的消息近乎一日三传,霍云婉处一份,江府一份,另一份,却是来自那几个鲜卑人。地址应是江府给的,薛凌不喜,暂时也没办法,只暗自腹诽,等此事一过,就重新买处宅子。
如果说霍家的尽头是地狱,那众人的砖,终于全数铺到了黄泉路上。如薛凌所想,征粮确然算的密旨,甚至算不得旨意,只能说是密令。虽有好几位大臣在场见证,却并没有发出来,江府自是无从得知。
征粮的缘由,是羯人飞书求援,不日羯族的小王爷就会亲自来京,说是臣服之心,实有为质之意。如此恭敬,几位肱骨大臣连魏塱上下一心觉得务必借此扬大梁国威,灭鲜卑志气。
援。必须得援。
旁人是否一心为国不得知,然魏塱要援,自然是已经决定以攻鲜卑后方为由,让霍家先行出兵,另一头沈元州与羯合力,围捉拓跋。
这种伎俩,想瞒过霍准实属不易。魏塱唯恐霍准强行压下,拉近御书房议事的,尽可能避着霍家势力挑。说来丢脸,书房里站了五六位,除却黄家和稀泥的不算,剩下沈家一位,其余尽是霍准的人。
如此已是勉强为之,沈家那位本还不够资格进入到此,不过疆域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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