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眸,叹息似的低声吐出两个字,几乎在出口的瞬间就散掉了,洛一棋没听清楚,皱眉看他,“嘟囔什么呢,大点声。”
“属下没有。”殷星寒很认真地说道。
没有个屁!洛一棋一刚要训斥,见人小心翼翼捧住了他的手,虔诚地仰头献出自己脆弱的咽喉要害,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属下没有背主,属下本就只忠于您。”
手背上温热的温度袭来,洛一棋愣了一瞬,随后抬手,眼看一巴掌就要甩在殷星寒脸上,却在半道又突然改了主意,掐上了那段修长的脖颈。
洛一棋微微用力,殷星寒被迫抬头,要害被制,他却连基本的抬手格挡的反应都没有,温顺得简直不像话。
“为什么?”洛一棋问。
殷星寒抿唇:“属下,属下倾慕您。”
洛一棋嗤笑,对这个回答不屑一顾,手下开始收紧,“说实话。”
随着力道收紧,殷星寒开始呼吸困难,脸色渐渐涨红,他的双眸因窒息的感觉而发红,向上望的视线却依旧是满满臣服,他艰难开口,“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洛一棋狐疑地看着手掌下的人,只觉得奇怪,明明他们并无交集,却宁愿舍命也要追随他,而且这张脸很合他的胃口,说是按照他的“性趣”长的也不为过,种种迹象,说不是别有用心,真的令人难以置信。
然而更奇怪的是,若此人真别有所图,又怎么会就这样任自己施为,却没有任何反抗之意?
洛一棋下手不轻,可他觉得,自己就算是真的把人活生生掐死在这,对方也只会仰着脖子乖乖赴死。
荒谬,这太荒谬了!
洛一棋眼神一厉,手上力道瞬间又重了几分,发了狠地似乎真的要把人掐死在这!
殷星寒眼前阵阵发黑,心中却并无半分恐惧,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想要碰一下面前的衣摆,君上…
洛一棋眉宇微动,猛地松了手。殷星寒被摔在地上,手紧紧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咳咳——”
看着男人蹙眉隐忍的样子,洛一棋眼里多了几分莫名的凌虐欲,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躺椅。
平复心情后,他拂袖道:“今日之事,本少爷权当没发生过,你的话本少爷也没听过,回去好好当你的影首,日后再不要出现在本少爷面前。”
看在这份甘愿赴死的决心的份上,让洛一棋不想将其以叛主罪论处,但他也绝不会留一个他看不透的人在身边,还是放在大哥眼皮子底下看着比较放心,想来以大哥的御下手段,任这人有什么心思,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趴在地上调整呼吸的殷星寒,闻言,眼里闪过了一抹无奈,如果还有时间的话,他也不愿以这样突兀的姿态闯到君上面前,莽撞而又无礼的效忠。
他岂会不知,这样的行径大概会让君上误会,认为他是一个包藏祸心,别有所图的小人。但是他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这一切阴差阳错到如今这般处境,已经别无他选。
那天,他跟君上来到这方世界,却不在一起。他成了这尘剑山庄影阁里的影卫,不仅灵力尽失,身体亏损极重,而且十分年幼弱小。
他担心君上,却一时也找不到很好的脱身之法,只能不断地训练,不停地变强,希望可以尽快逃离这里去找君上。
直到两年前,他受命令去万裳楼取少阁主新裁制的衣袍,结果十件全是黑色银纹的样制。而且银纹图案还是君上最喜欢的那几种款式,他几乎当即就认定了少阁主就是君上。
后来,为了成为少阁主的影卫,他力压一众候选者,以甲等第一的成绩出阁,如愿成为少阁主的影首,结果却发现,少阁主不是他的君上少阁主的弟弟才是!
那一瞬间殷星寒的心都凉了——自己竟然蠢到认了别人为主?!日后怕是会被主人活活打死吧!
内心积压的思念和作茧自缚的懊悔,在那几日狠狠冲刷着他的内心,他开始试图找机会见君上一面。
没想到见过以后,是更深的绝望——他家君上失忆了,根本不认得他,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物件一样,淡漠又无视,就像是当初他犯错,被君上扔给那群囚犯凌辱的时候。
那时他是惧怕,现在却多了一种狠狠的揪心之痛。
他痛着怕着,却又忍不住对现在的君上疯狂心动。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少年稚气的君上,既有年少轻狂的任性,又充满了天真烂漫的可爱,让人想不顾一切地宠着他纵着他。
他想守护这份天真,所以他绞尽脑汁地想重新回到自家君上身边,他谋划了许久,打算假死脱身,再以门客或者弟子身份回归,好好守护君上,继续做君上的狗一切基本已经准备妥当,但是意外总是来得更快一些——
昨日晚上,少阁主似乎是突发奇想,盯了他半晌后,突然命他准备一下,三日后侍寝。
他身上还有影阁的毒药没解,不能抗命,没法子,为了避免侍寝他不得不孤注一掷,直接自荐,求君上能将他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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