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韫只是回答:“傅小姐也会有的。”
傅妹儿垂眸,她面上妆容精致而浓厚,像是覆着一层假面,长长的睫垂下,遮掩了所有的神色。就在何韫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她的声音又轻飘飘的响了起来,“他又不会爱你,只是用完就会丢,这样你也无所谓吗?”她的嘴角轻轻勾着,露出几分轻嗤,抬起眼,里面是赤裸裸的探究与恶意,没有了初时扮装出来的天真温柔,明晃晃的展现:“你到底图什么呢?”
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但是何韫却并没有露出讶异的神色,仿佛早就知道一样:“就算他现在让我死也没关系,我的命本来就是他的。”
“池南?”她轻嗤:“你的命不是他爸的吗?怎么,老子死了,就子承父业?”
她说的直白而恶劣,一点儿都没有了善良温柔的模样,也是,在淤泥里面培养出来的,怎么可能真的是雪白的莲花?
然而何韫却全然不在乎般:“是。”
他如此直白而坚定,傅妹儿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已经挑了他的痛点去说,但是这些话扎在何韫的身上好像轻飘飘的。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太正常,但是没想到这么不正常,也是,待在池家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还是个正常人。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脸上也紧跟着冷了下来,“真不知道你们这种人是怎么想的……”说罢嘴角紧抿,不愿意再跟何韫说话了。
然而何韫却忽然接道:“是因为傅小姐曾经也有人这么对你过吗?”
“闭嘴!”话音刚落,几乎是一瞬间,傅妹儿就尖叫出声,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即便是涂抹了粉底都能看到那瞬间涨红的肤色,她几乎是低吼着:“你调查我——”
“我需要调查一切围绕在少爷身边的人。”何韫面色不变,低声叙述:“很抱歉,傅小姐。”
傅妹儿余怒未消,她抓着包包,指甲都陷入了真皮皮质的包皮上,留下深深的指甲印,她冷笑一声,正要开口,车外传来的脚步声却让她面皮一紧,她深呼吸了几下,在池南进来的时候已经整理好了面上的表情,微笑着说:“池南哥。”
池南的目光在她涨红的脸上划过,随即又看向后视镜——只能看到何韫小半个侧面。他淡淡的嗯了一声,手指轻敲了两下扶手,嘴角却是微微勾了一下:“……嗯。”
……
送完傅妹儿,车上只剩下他们两个,池南闭着眼,似乎正在闭目养神,何韫不知道为何,能感觉出池南的心情似乎不错,等到回到房子,他被叫去一起上了二楼,房间门一合上,就被一双炙热的手死死摁在了门板上,下一瞬炽热的吻落了下来,撬开他的唇瓣,熟门熟路的纠缠住何韫的舌头尽显缠绵,何韫软着身体任他亲吻,手指虚虚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等到两唇离开,一根银丝啪了一下断在了何韫的唇上,带来一丝凉意。
“她生气了。”池南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何韫的耳垂,似乎很是愉悦:“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气成这样,你跟她说什么了?”
何韫的眸向下,没有看他:“只是让傅小姐知道了我调查她的事情。”
“嗯。”池南似乎并不意外,淡淡道:“调查出什么了。”
何韫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少爷知道的大部分。”
池南的嘴角缓缓翘了起来,他揉了揉何韫的后脑勺,像是在摸一只很和自己心意的狗狗,手指却又挑着他的发梢,带了几分调情般的轻佻。
“不愧是我的小狗。”
何韫没有吭声,然而心口沉甸甸的感觉却渐渐消散了些。他猜对了。
为了确保池南的绝对安全,他当然会对任何凑近池南的身边人进行调查,当然也包括,可能会成为池南妻子的女人,傅妹儿。
她的父亲是傅中立,凭借着各种人脉消息而发家致富,像是纽带一样的存在。但是说是纽带,更像是收取保护费的土匪中介,在联系两方时进行抽成,虽然确保了三方的安全隐秘,也从中抽取得到了大量的资金,但是显然他是个极为危险的不确定按钮。很多人依赖着傅中立给的渠道交易,却也深深忌惮着。池南并不喜欢被拿捏,他的父亲也是,极少的情况下会与傅中立合作,何韫身为家犬,早就知道这个是狡猾的狐狸。而池南这一次选择了和傅中立合作,他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而那老狐狸为人谨慎,也包括在自己的私生活身上,他小心警惕着各种女人,不留下自己的精液,然而这么多年,也有马有失蹄的时候。明面上说傅妹儿是从小娇养的女儿,但是实际上却也是她的母亲偷偷生下来的,在五六岁的时候才被发现接回来。
而她的母亲,也在同年染病不治而亡。
当然,也不一定是真的染病。
傅中立不会原谅背叛自己的人,即便是自己女儿的亲生母亲。
他只有傅妹儿一个女儿,虽然是拥有毒牙的狐狸,但是意外的对自己的女儿出奇的好,从小就是娇贵的养着。她被养的娇气而任性,身边有一个从小到大都跟着她保护她的保镖,何韫见过他,他是个十分出色的杀手,曾经傅妹儿来访的时候,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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