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瓦隙间的冰凌出神,模样煞为伤感,叫霍朗心疼起来。
他疾步无声,绕至清婉身后,将那把纤细的腰肢拢进手中,盈盈一握,温香软玉,不胜美哉。宋清婉不察,吓得像只受惊的兔子,还不甚聪明,更往男人怀里弹。
那甜香便扑了霍朗满脸,他故作孟浪,细细嗅来,言语也轻薄:“夫人身上如何这样香?”
等了许久,还没有听见宋清婉回答。霍朗纳闷,扶着她的身子转过来,小夫人眼里竟闪着泪光。那泪滴晃眼得很,好似鲛人泣珠一般缀在她眼角,看来是吓狠了。
霍朗心里生疑,他这小夫人不大对劲。今日如何频频皱眉?
平日里耀武扬威一个人,突然就要跑到荒无人烟的庄子上来,难道在府里受了什么欺负?
可笑,府中谁有这样的胆子?唯有一个老母压她一头,难道母亲给她使了绊子?
心里许多思量暂时按下,霍朗忙不迭用指尖替小夫人拭泪,泪珠滚到他手上,有些发烫。他点点清婉的鼻头道:“美人落泪,虽则好看,可是为夫心疼,不忍多看。”
霍朗语气微顿,接着是叹息:“夫人,莫要再哭了可好?”
宋清婉哪里见过霍朗这等深情款款的模样。他又善察人意、多智近妖,若是想对人好,总是能把人捧到心尖尖上去,无怪她前世对他着迷。
只能说,既是将军风流不染尘,也是小女魔障总成痴。
她一时看愣了,与霍朗的目光对上,两相缱绻、两相缠绵。不知道怎么就……就亲上了。
几缕银丝自唇角牵扯出来,让她害羞,目光便躲躲闪闪,低眉敛目起来。
霍朗墨玉似的眸子却如深潭一般,情意款款,水波漾漾。哪怕她低头,都觉得心里抓挠得慌,腰肢酥麻,腹内发痒。
寒冬腊月,竟是发了春水了。
一浪平接一浪起,濡湿了贴身的亵裤,玷污了这一场清清白白的大雪。
开了荤的身子,确实是食髓知味。昨夜梦中叫他奸了,宋清婉半梦半醒,全然没有尝出个咸淡来,自然还是馋的。
但她可不承认,心里还念叨:“真是讨厌,全都要怪这位风流多情的霍将军!”
怪他什么?怪他一对招子净勾引人,偏偏又是一副修竹君子、谦恭如玉面孔。这也就罢了,宋清婉软媚的腰身,贴在他身前细细感受,哪一处不是筋肉紧实、热气蒸腾?
难怪前世京城里,那些矜持的高门小姐,都争抢着要做他的妾,东府的门槛简直要被媒人踏破了。
那时疯传的是,能得霍郎一夜,便是一百个探花郎也不换。握笔的书生终究是花架子,戎马纵横的将军才是可托的良人。
多亏她前世泼辣,如若不然,霍将军的怀抱不知要被分作几瓣才好?
宋清婉越想越气,哭是不哭了,兀自生起气来,埋怨道:“将军预备纳几房侧室?妾也好准备着些,别在姐姐妹妹们面前,失了东府的礼数。倒成了我这个夫人笨手笨脚,不善料理家事,竟换一位好妹妹去做将军夫人了!”
霍朗见夫人拈酸吃味起来,也不知又触了她什么霉头。暗自略略放下心,想他这小夫人终究还是泼辣性格,伤感半刻原也无可厚非。只是她可莫要再落泪,惹得他也心痛了。
他心里这样想,嘴上仍要逗她:“夫人将我用完就丢,却还要为我罗织罪名。我看夫人的气,全淤塞在那一处,需要为夫通一通了。”
说完,霍朗笑着伸手去摸她的尻,不知何故,冰了他满手。
他愕然,转而又笑:“夫人这不是堵气,竟是发了涝灾了。”
霍朗端的是儒将,也善玩文字功夫。又是赌气又是涝灾的,好一番假正经!
宋清婉羞极,连连锤男人的胸口。
“涝”也就涝了,偏偏是被他看一眼就……这等糗事,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霍朗知道她面皮薄害羞,啄了一下她的嫣唇,声音低哑:“好了,夫人快快回房吧。天冷,在外头待久了,小河道上了冻,为夫可就无‘门’得入了……”
又被他开了顽笑,宋清婉一句也还击不得。她又是个好胜心强的主儿,偏要与霍朗对着干。她打定主意,今日便是被这大风大雪,吹作一个白头白身的雪人,她也不要进去了!
“妾就想在院内赏赏雪景!”
她气鼓鼓,挣出霍朗怀抱,一步踏进院子里,张扬地转了个圈。风雪比昨日小些,细细的雪晶落在她的发梢、身上,而她明眸如焰,宛如冰火两重天一般。
霍朗看着她明艳动人的样子,只觉得是羲和仙子下了凡,灼得他心地光明、再无积雪。
他暗悔,原该给他的夫人猎一匹火狐作裘,非世间第一等赤色,怎可配吾妻通身的气度?
既然夫人要赏雪,那他便与夫人同淋雪又何妨?
“我不是早说了,要和夫人一同骑马赏雪?”
霍朗气宇轩昂,大步踏进雪中。
踏雪不愧为良驹,一夜便休整完毕。王二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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