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士前来请示,说少将军和客人已至,霍崇便下马去接人。谁料行至营外,竟见包着狐裘的小女子也来了。
雪玉似的小脸被裹在狐裘毛里,踏雪亲昵地蹭蹭她的青丝,煞是可爱。然而宋清婉怕冷,朱唇微微发抖,好一番柔弱模样。
霍崇不悦,叱责弟弟:“怎把弟妹带来了?”
宋清婉闻言便垂头,悄悄挪着步子躲到霍朗身后。
霍朗轻拍夫人腰际,刚要开口。
一声带着讽意的笑语便破空而来:“听闻霍元帅军中还招收女兵呢,原来竟是个瞧不起女子的!”
贺琮钊贺大人还未与霍崇见礼,妹妹一张口就把人得罪了,他当即拱手道歉:“元泰兄,家妹口无遮拦,还望见谅。”
霍崇亦拱手回礼:“怀盈兄,有失远迎。”
贺琮钊,字怀盈。因钊为“损”,故取字为“盈”,乃盈亏有数之意。
待二人寒暄完毕,霍崇才看向那手牵汗血宝马、面目凌厉张扬的女子。
她生得飒爽,通身一股豪气,叫霍崇暗暗吃惊。且能降服汗血宝马,必非拘在内院绣花的贤妻良母。若能入军营,定能有一番作为。
不过片刻,霍崇已生招徕之意。
宋清婉偷眼觑他,已见其眼中的惊艳。她一边觉得这婚事有戏,一边心里堵得慌。果然,霍朗点了二人良配,那必是配得起的。
但她不敢过分伤神,以免叫人发现。
霍崇虽少言寡语,但是在人才面前,总要多几句话。
“姑娘……”
“我叫贺雪意!”
“雪意姑娘,霍某并非轻贱弟妹。只是她体弱惧寒,久待不住,反要生病。军中又刀剑无眼,怕伤到她了。”
霍崇言辞诚恳,一副为弟妹忧心的正直模样。贺雪意倒不知如何应对了,但她嘴上要强,一定要争个高低:“管她体弱不体弱呢,她夫君自会关怀,元帅操的哪门子闲心?”
贺雪意为自己找的这个理由得意极了,眉飞色舞,又过来拍了一下宋清婉的肩膀,一副姐俩好的样子,问:“是吧清婉,大伯哥操什么丈夫心啊!”
宋清婉被她拍得小心脏一震,脑瓜子嗡嗡的。
这姑娘有点……缺心眼啊!
缺心眼配闷葫芦,还不知道要闹什么笑话呢。
宋清婉也笑了,侧身福了一礼:“姑娘说得是。”
本来,贺雪意之语,就戳中了伯媳间的敏感心思。宋清婉还要附和她,真真伤到了霍崇那颗糙汉心。他却还得周全着朗弟的想法,不能发作,因此闷不吭声了。
霍朗执了宋清婉冰凉的小手,走上前来解围。
“既是大伯哥,那也操得。大哥说是不是?”
温润君子,言笑晏晏,本是好意。
可是他却将清婉的手攥得死紧,几乎要捏碎了。
宋清婉不敢挣扎,由着老狐狸发疯乱捏。
霍崇见朗弟如此说,舒展眉头称是。
唯有一个贺怀盈觉得怪异。
那也……操、得?
操?
操。
若不是在人前,贺怀盈真要抬手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贺怀盈啊贺怀盈,你想的是什么鬼东西?
他见霍朗端方君子,心中更是有愧。霍将军不愧是风度翩翩的儒将,偏他满脑子废料,岂不是该打?
宋清婉也觉得气氛不对,话题该换换了。
她鹿目微动,水波盈盈,关切地看着贺琮钊:“贺大哥?你怎么出汗了?”
那是冷汗啊小夫人!
贺琮钊有苦难言,只朝她笑一下。
霍崇被那一声“贺大哥”叫得吃味。
小小女子,竟当着他的面又认了一个大哥。
最后,还是老狐狸霍朗收拾场面:“大哥,贺大人,入营说话,别叫将士们好等。”
他摆了个“请”的手势,携清婉站到旁侧,让出路来。这个动作十分自然,也将将好挡掉了霍崇朝清婉看来的视线。
霍崇心下一紧,收拾好醋意,领着贺氏兄妹入内。兄妹二人不疑有他,随其入内。贺雪意更是兴致勃勃,左顾右盼,当真是个缺心眼的有福之人。
开幕式是霍崇霍朗兄弟二人比试骑射。
早几年并非如此,乃是由将士们上前与霍崇打擂台。
只是霍崇实在难胜,军中诸人屡战屡败,后来便固定成霍崇与霍朗的比试,只为与将士们同乐助兴。
准备之际,方阵之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不如让贺大人与元帅比试比试!”
贺琮钊也知道疾风营大比的规矩,实在没想到会殃及自身。犹豫间,又有人接了一声:“是啊是啊,总看元帅与将军比试,再养眼的人也看腻了!”
这次却是个女声,声音爽朗畅快,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气度。
又有男声出来调笑:“刈月!你不会是看上贺大人了吧!”
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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