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隐隐地知晓父皇为什么想让婵婵当皇帝,李先生说武国想要破开困境,需要从树叶到树根的大改变。父皇种种看似随心所欲的行为都是在尝试撼动这棵生长了千年的大树,树叶已被父皇用刀强硬地砍掉,正在一点点磨树根。可这根太庞大了,难以分辨脚下的根来自哪里又想去哪里。父皇分不清,姑姑也分不清,等他长大了也许也分不清,其他人更分不清。
他知晓,婵婵分得清。
井象:“不知道你父皇怎么想的,我觉得你和我一样优秀,能当好一个皇帝,你应该争取,好男儿不应该害怕争斗。”
项良瞥两人一眼,嗤笑一声。
好男儿正在婵婵的小县衙里织羊毛衣,这要是传到外面,多吓人。
项良看看自己手里还差一个袖子的羊毛衣,再看看提着铁球挑战大将军长枪的妹妹,深深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不能再织下去了,太安逸了。
安逸会消磨人的斗志。
项良:“妹妹,东岩斗的差不多了,你还回去不回去了?”他都快不想回去了,喜欢缠着婵婵的妹妹肯定更不想回去。
湘湘的铁球靠蛮力压住了长枪,却被大将军从长枪手柄处的刀片抵住了脖子。兵不厌诈,湘湘认输。
湘湘拖着铁球坐到婵婵旁边,喝一大口婵婵哥哥提前准备的白开水,回答项良的话,“回。”
项良震惊,“回东岩?”
湘湘:“打下来送给婵婵,武国这点地儿太小,当皇帝都没意思,地大物博才有趣。”
项良一点都不惊讶,真的。如果妹妹像一个普通复仇野心家那样回东岩厮杀做女皇才是奇怪。
比起妹妹回东岩做女皇,把东岩打下来给婵婵,似乎变数更大,更有趣。
他突然有点热血沸腾了。
井象:“他们疯了。”
小太子:“嗯,疯了。我想当皇帝,但更想看见婵婵当女皇,我也疯了。”
井象凝神,如果东岩和武国合二为一,那北海就多了一个威胁。
小太子看着井象戒备的眼神,慢悠悠道:“你害怕了,你也模模糊糊感受到了是不是?”
井象抿嘴,他日日为北疆的改变和北疆人的干劲惊心。来北疆之前,他自傲北海在五国的强者地位。来到北疆,看到北疆的急速发展,他心中的危机感日日增加。
小太子咬断线头,把织好的羊毛衣给茵茵入库,接着织下一件,还催促井象快一点。
茵茵背过来一大筐的羊毛线,一大群手艺好的人齐心协力,快完工了。
茵茵用羊肉汤鼓劲。一直吃疙瘩饼的井象为了这一顿改善餐,只用了五分钟就学会了湘湘和茵茵始终学不会的花样。为了得到最高的日工资和最多的羊肉汤,他都原创出了独一无二的图样。他不知道北海女皇和女相从暗卫手里拿到这件高价羊毛衣时的复杂心情。
负责北疆一切财产的茵茵在井象原创出一件件稀罕图样的羊毛衣后,她对他比对小饭饭还好,井象惶恐。
井象:“你正常点。”
茵茵皱眉,凶巴巴:“不要偷懒,快点织!”
井象安心了。
格依瞧见这一幕,趴到婵婵的脚边捂着嘴偷笑,小声地告诉婵婵一个大秘密,“井象和茵茵长大后会结婚。”
婵婵默默地嗦一口大奶砖,在格依又想咬她的脚背时,快速收脚,窝到哥哥婉娉姨姨怀里。
格依又悄悄地把自己的大发现告诉婉娉。
婉娉搂着婵婵,再次回想起过往时犹如看陌生人般清醒冷静。她亲亲婵婵的脸蛋,缓缓道:“造化弄人。”
格依想到她和井象无法解除的婚约,刚冒出来的小兴奋冷却了。
婉娉的手伸入婵婵的背后,摸了一手的汗,她用手绢轻轻擦一擦,再脱掉婵婵的厚外套,递给格依,“一直喜欢一个人是幸运的,幸运的人很少。”
格依愣了愣,迟钝地把婵婵的小外套枕在头下,仰躺着婉娉。婉娉的经历在北疆不是秘密,她早已听说。
格依:“我以为你会说喜欢一个人是苦难的开始。”
婉娉莞尔一笑,轻轻地摇晃一下怀里的婵婵,“我是幸运的人,遇见了一个可以一直喜欢的小宝贝。”
格依品了品这句话,笑着爬起来,啃一口婵婵的小脸蛋,“婵婵,我以格依部落的圣女赐福给你,赐你长命百岁,赐你心想事成。”
婵婵拍拍格依的头,“讲科学,不迷信。”
格依:“不管,就是要把所有的祝福都给婵婵。”
婵婵用大力嗦一大口奶砖,她要好好地养身体,不活到九十九岁对不起这么多的祝福。
格依用轻轻松松若有似无的语气慢慢道:“他们把美好的梦寄托在婵婵身上,希望有一天能美梦成真。”
婵婵叹了一口小奶气。
他们竟然异想天开地想让她一个小宝宝当皇帝,穿书男主看似用热武器快速轻松地坐上了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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