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昏过去,也好。
白珩这才慢悠悠停下手来,他看着那双漂亮的手,说血肉模糊是有点夸张,但也是惨不忍睹。它是漂亮的,才显得没那么可怕,就只剩下可怜,可怜,依然漂亮,此刻半蜷着,颤抖着,斑斓的伤痕与血液倒似乎为它添色不少。
“给他解开。”
失去束缚的邬永琢瘫在原地,依然把手摆在那儿,哭,鼻涕眼泪一起流,哭的整个人一抽一抽的,像一只受伤的蝴蝶在振翅。
“你不如,不如,就剁了我的手,你就如意了。”
他说的自然是气话,语无伦次的,神色哀怨的。
可是白珩竟然笑了。
邬永琢的痛苦倔强无可奈何,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好笑的事了。
“不要这样跟我说,我要是真给你剁了呢?也免得你留着它拿刀捅我。”
藤条挑起他的下巴。
他倔强的扭过脸去,心里却忐忑不已。
“知道错了吗?下次,要是有下次,我就真给你剁了。”
他语气平静的不像威胁,邬永琢好一阵心惊。
“知道了……我不敢了……”
他知道,即便白珩真的把他这双手砍下来,也一样可以把他“照顾的很好,”。反正又不真的需要白珩来照顾,反正白珩也用不着。
“转过来,看着我。”
他那种受伤的眼神能让白珩暂时忘却他犯下的罪行,忍不住想要“疼惜”他。
“坐过来,”白珩把他脸上的发丝轻轻往后捋着,摸了摸他额头上的伤,还恶意的摁了一下,挖苦他说:“要撞,又不用力一点,怎么死得了?”
“我不想死掉,我知道错了夫君,夫君,我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不敢要你原谅我,可是真的好疼好疼,你就饶了我这次吧,我不敢了我不会了,我听话,我会听话……”
这小模样,他总是能把自己变得那么楚楚可怜。白珩不想去思考要不要原谅他,他值不值得饶过,甚至,都没那么想知道他在什么,他只想吻上去,扣住他血肉外翻的手掌,操死他,不,操的他死去活来。
思想很复杂,但身体很简单很诚实,挂不住的衣裳,经不起逗的身子。
只有邬永琢心里根本不想,他其实好讨厌,好讨厌这种性爱,这种与爱完全无关的性爱,无论白珩的动作是温柔还是粗暴都让他感到恶心。
但现在,他深知自己无法拒绝被白珩随意的使用,更为自己无法控制的身体反应和那咿咿呀呀的呻吟声感到羞愧与耻辱。
很难说是身体背叛了心智,还是心智背叛了身体。
不知道是原先哭的太久,还是心里实在难受。
精疲力竭后,他坐在白珩怀里,干呕几次后吐了。
好在白珩没有放在心上——他没有多想,吐了嘛,反正也不必他收拾残局。
至于邬永琢那双手,下人端来一盆药水,白珩握着他青紫的手腕浸入其中,在浅褐色的药水里,一点点给他洗去干涸的暗红色血液。
邬永琢心不在焉的数着手心的伤痕,一道深,一道浅,这条长,那条短,怎么数,也数不明白。
白珩见他两眼放空,立即知道他又在走神,不免皱了眉头,拽了拽他脖子上的铁链说到:“别忘了今天屁股上还有三十下。”
“我没忘。”
回过神的邬永琢从他怀里站起身来,脱去长袍,脚上的铁链在地上拖着,难听不说,磨的他脚腕通红通红的。
“没忘好,自己打。”
“自己打?”
白珩一个眼神,他低下头不敢再问。
刚拿起藤条,手上的伤口就不干了,下意识松开又再次忍着痛握紧,在身后比划比划,也实在下不去力气。
试探性的落下几回,白珩翘着腿,端过茶盏,好像没注意他。
他便继续给自己放水。
“重来。”
白珩实在看不下去他轻飘飘的动作。
“手太疼了,使不上劲儿……”
他撇着嘴给自己辩解。
白珩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
“行。”
他自己拿过藤条,在空中抽了抽。
“放松,屁股撅高,腿分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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