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放松掌心,挪开,俯身下去给白珩吹了吹。
凉风习习。
他自己嘴唇上还有一道小口子呢,微微肿着的唇瓣格外红。
“歇着吧。”
“脚镣……”
是有些破坏气氛,显得他前面种种都是“有所图谋”了。
“我伺候你洗脚。”
邬永琢赶紧找补了一句。
“不用你伺候。”
白珩坐起来解开了他的脚镣。
随着铁环脱落,邬永琢害羞似的低着头会心一笑,他就是高兴呀,脱下“袜子”,把脚踝搓了搓。
至于今天那三十下么,他当然也记得,时刻都记得,只是白珩好像没这个精力,白珩不说,他是不愿主动提及的。
可这会不会是白珩有心试探呢?
他想不明白。
下人给白珩洗脚时他也一直在留心着白珩的状况,心乱如麻。
他是真的很不想挨打,那就这样默不作声装作忘了蒙混过去?要这样,明天白珩清醒了,会不会以此为由找茬呢?
洗漱好,他躺在白珩身旁好一会儿了,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他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优解。
“夫君……”
他鼓起勇气推了推白珩,刚喊一声夫君,又说不出后话,白珩都睡着了,会不会又觉得自己是装乖故意搅扰?
又或许他睡得迷迷糊糊,就说今日不打我了呢?
即便要打,他睡得昏昏沉沉,应该不痛的吧?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叫醒白珩。
“夫君,夫君……”
“怎么?”
白珩皱了皱眉,困倦的睁开眼,他倒是精神好的很。
“你今天还没罚我,三十下。”
“这么乖啊。”
这慵懒平滑的语调,他真有点听不出白珩是真心夸他乖还是挖苦他的良苦用心。
“我担心不说你又会生气。”
邬永琢的确很擅长把责任推卸给对方,可这倒也未必不是实话。
“跪这儿。”
白珩甚至没有起身。
落下的巴掌俨然不够分量,邬永琢那个一字都到嘴边了,又怕白珩这一下只是警示不算数的,别又像昨天那样惹恼了他。
他报也不是不报也不是。
白珩等了片刻,又落下一掌,绵软的臀肉轻轻颤动,落到昨天的伤上,酥麻多过刺痛。
“报数。”
“哦,好。”
白珩揉捏两把,一点温度也没有,隐约有点伤,还是昨夜的。
“一。”
他很乖的从一开始报,深觉自己聪慧,白珩总无刺可挑。
“你自己打吧。”
白珩也是真有些累,伤口不舒服,周身都有些不舒服,索性就跟之前一样让他自己动手。
“去拿戒尺。”
邬永琢就跪在白珩身侧,手里攥着戒尺往身后挥去,怕白珩不满意,起先还算用力,刺痛感连绵起伏,报数声都带着颤音。
自己动手么,打着打着就轻了,他意识到自己越大越轻的时候惊出一身冷汗,赶忙偷看白珩,白珩似乎睡着了,他便试探性的轻飘飘落下一板。
“二一”
“二二”
白珩还是没反应,他确信白珩是睡着了,长舒了口气。
这十下,他是要多轻有多轻,只是最后一下,他狠心下了重手,疼的蜷了脚趾。
“嘶——好痛哦。”
他嘀咕一句,白珩没有回应,便摸着屁股拉拉被子准备睡下了。
事实上,白珩是不太舒服,但还没糊涂,他不过闭目养神,邬永琢就原形毕露。说生气吧,早该想到他就是这样的人,说不生气吧,还真有点生气,只是话到嘴边,他还是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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