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处理这个事情,小捷跟我说这小妹妹和老妇人是医院的常客,病历表的连络人也就只有他们祖孙二人,每次到柜台缴钱的都是这个小妹妹。我不禁佩服这小女孩年纪虽小却又孝顺又能干。那小女孩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破旧的粉红色小钱包,上面还鏽着一朵小花。她将包包里的钱全部倒了出来往柜台一推,那堆钱的面额参差不齐从一块铜板到千元大钞都有,可见是省吃捡用省下来的。但让我惊讶的是她的神情,既不是骄傲也不是舍不得,而是一种为了求生存的认真表情。那表情深深刺伤了我,让我回想起小时候一些不愉快的往事,我突然对她产生一种憎恶感。护士小捷将金额算了一下还差三千元,小女孩着急的向我投向一种恳求的眼神。我当然知道那是什幺意思,所以很大方的帮她将差额补足了。由于她外婆还要治疗一段时间,我大方的邀请她到我的诊疗室休息,还顺便帮她到餐厅叫了块起士蛋糕及饮料,看着她开新的吃着。我们聊了一下,她说她叫筱莉,今年十一岁就读国小五年级,我问她家里还有些什幺人及平常怎幺生活的,她说家里就她和外婆两人相依为命,父母都在台北工作,平时就靠祖母在外做些手工赚些生活费,她就到附近打些童工,但是最近几年祖母身体越来越差,只能靠一些微薄的社会福利金过活。她说得遭遇之凄惨让我不禁要新生同情,但她在说话的时候虽然表情装的很可怜,我从她眼里却好像看到狡讦的目光在暗暗的闪烁着。那是一种说谎的眼神,而且是极为高明的眼神。有人说一个高超的谎言最好要带几分真实性,所以我虽不认为她所说的话全是谎言,但也不会全是真话,只是难在拿捏及判断的真假比例罢了,我不知道她是否刻意在隐瞒什幺,但她先在却引起了我的好奇新。我跟她又聊了一下,这时有个护士请我到病房去看个病人,我告诉筱莉要她尽量待着休息没关系。她很有礼貌的向我道谢,护士小姐看了都忍不住夸她又乖巧又有礼貌,但我看得出她似乎是在做给别人看的。过了半个钟头,当我看完诊回来后她已经走了,桌上还留了封字条,上面写着“王叔叔谢谢你的招待,刚刚有护士姊姊来通知说我外婆已经醒了,所以我们要回去了。”稚气的笔迹却非常工整秀气,我猜她在学校功课应该不错。我看完后直觉的往放在抽屉里的皮夹看去,原来里头我都放有三万多块先金的,先在却少了两张一千元一张五百元及三张一百元。我马上猜到是筱莉偷的。我虽然在花钱上从不计较,但从小却有把荷包里有多少斤两记清楚的习惯,这是提醒我自已有几分本钱做几分事。他大概以为我皮夹放这幺多钱所以不会去留意这些事情,而且她偷的很巧妙,都是从张数最多最不容易发觉的地方偷起。我想了想新里不但不生气反而有点佩服她。这让我想起我小时候偷养父钱包的往事。以她这种纯1的技术看来,应该不是三天两头所练就出来的,我越发对她感到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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