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听闻这事也是极欢喜的,一则,建yan的夏天实在折磨人,从前在家中还能与几位姊妹一道解解闷,入了g0ng不是吃茶便是看花,真真烦人。二则,听严儿说,这主意是尉迟肃提的。
这叫她想起来,几年前的秋狩和国子学一行。
思及此,姜慈嘴角微翘,唤了青莺来,让她先紧着去行g0ng的事情,又特特提了提:将才做的夏裳取来让她瞧一瞧。
青莺也是高兴地直拍手道:“已经着人去取了,听闻那瀛台上头好顽的可多了,也不晓得陛下怎么想起的这事?这下可好……”
姜慈扑哧一笑,手点了点她额头:“这话也能说?陛下的事可不敢胡说,仔细让人听去了,往御前告上一告,我可保不了你。”
青莺连忙捂着嘴摇头,又卖了个乖:“太妃救一救奴!”
姜慈让她逗得直笑,连带着青莺也轻松些许——太妃每年入了夏便没几个笑脸,这下好了,总算有件能让她高兴的事儿。
大约是心情着实不错的缘故,姜慈也一改往日素净端庄的习惯,挑的全是些活泼俏丽的颜se,青莺又是几番好话,这一日便这样笑笑闹闹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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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圣驾启程往南。
从建yan皇g0ng到瀛台约要走两天一夜,姜慈坐了一整日的车,因着规矩教养,一路挺直了背脊忍着沿途颠簸,待到驿馆时,脸上是半点欣喜也没了。
好在次日傍晚,马车行过石桥,才过了g0ng门,马车帘子便叫一阵风吹起一角,这迎面而来的凉意减去人几分烦躁,倒又让姜慈高兴起来。
她本就不ai人伺候,这次往行g0ng去时便只带了青莺和采珠,倒是行g0ng这边给支多了四个g0ng婢,这会儿由青莺领着先将东西收拾妥当。
今日众人舟车劳顿,用过晚膳各自早早歇息去了,姜慈也累得慌,让青莺几个不必侍奉,只留盏灯给她就是。
天se渐暗,姜慈看了会儿书,眼睛也有些受不住了,正要吹了灯歇息,忽见屋外有一人影。虽知行g0ng也有守卫,姜慈还是让吓了一跳,提着灯低斥:“谁在外头?”
“满满。”
姜慈认出来人,这才松一口气,可又想到了什么,立时吓得跑去开了门:“外头没人瞧见你么!”
尉迟肃轻笑:“并未,巡防一事经了我手,且去换身衣裳,带你游船去?”
姜慈犹豫片刻,到底接过了那套衣裳,将尉迟肃赶了出去。
谁料此人准备的竟是一套男郎的衣裳!
她顿时有些后悔,门外适时一句“可好了?”飘来,姜慈深x1一口气,决定下回再不轻信尉迟肃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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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肃借着灯烛将她打量一番后笑道:“是无论如何也不像的。”
这句话得了姜慈一个瞪眼,尉迟肃也晓得不能b她太过,径自走在前头:“若是遇到人你且低着头就是。”
姜慈不必他说,这会儿就是低着头的。
走没一会儿,前头果然瞧见一队守卫,尉迟肃想了想,飞快将灯笼递到姜慈手上:“忘了,怎么是我提着灯。”
“满满走上来些,你见过小厮走在人后头的么?”
姜慈到这会儿才知道,原来自己成了尉迟肃的小厮。
偏他还要点评几句:“还是太瘦了些,旁人该要误会我苛待你了。”
还越说越像那么回事了。
守卫的领头人见了他两个,果真停下来问:“谁?”
尉迟肃稍稍上前一步,露了脸,那领头的瞧见他后连忙行礼:“大人。”
他受了礼,只略点点头。
领头的那位虽然觉着这小厮个子略矮了些,但到底是丞相身边的人,也没多问,只目送他二人走远后才继续往里去。
尉迟肃想从她手中接回灯笼,却见她抓着不肯放,笑道:“逗你顽的,怎么好叫满满做这样的事?”
才正经不过一秒,又道:“再说了,我也受不住,满满这般可ai,真叫我一刻也离不得你。最好是日日夜夜都跟你在一处才好。”
姜慈叫这“夜夜在一处”臊红了脸,半捂着脸气道:“别说了你。”
尉迟肃笑得那叫一个欢。
瀛台西南角早早有一小舟在候着,尉迟肃先扶了她站好,才去解了绳子也踏上去。
姜慈环顾四周,不解道:“就我们两个么?”
尉迟肃笑:“信不过我?”
“我是真州人,满满忘了?”
是了。
姜慈这才放下心来。
尉迟肃确实没说谎,区区泛舟能难得到他什么了?
一轮弯月高挂,晚风轻拂,水波粼粼,不多会儿船就走得远了。
四周一片寂静,姜慈坐在舟中手搭着窗沿朝外望去,借着如瀑月华和舟头点点灯火,只能辨出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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