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学长穿得是这个牌子的衣服。我们小莲穿了肯定也很舒服。”她瞄了一眼标价,遗憾地吐了吐舌头,重新蹬车前进,“可惜买不起,还是只能送他某宝买的。”
刮着一阵风的半夏,呼啦一声在英姐的楼下停住了车。她跳下车从英姐那里取了自己今天刚到的包裹,就往楼上跑。
一进屋,便举着包裹摇晃,“小莲,小莲,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小莲疑惑地从窝里爬出来,心情看上去似乎有些沮丧。
半夏拆开包裹,取出了自己网购的一套男士睡衣,在小莲面前献宝。那衣服质地柔软舒适,就是颜色略微有些花俏。
“不好意思啊,是打折款。但材料是莫代尔的,穿着也很舒服呢。”半夏把睡衣摊开给小莲看,“你以后,就不用去偷偷拿隔壁学长的衣服来穿了。”
小守宫慢吞吞地爬到她脚边,昂头看了她一会,就着她的手用脑袋蹭了蹭那件衣服。
睡衣的采购单正巧掉了出来,让他瞄到了上面的标价。
他知道半夏最近的经济水平,这个价格大概是她目前能够挤出来的所有闲钱了。
小小的黑色守宫一言不发,默默地将半夏迭好的睡衣努力拖到自己的小窝旁,蜷起身体团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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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手间洗完澡出来的半夏,发现窗帘微微开着,小莲又不知什么时候溜出去玩了。
那套新买的睡衣,在小窝边摆放整齐,上头有被小莲来回爬过的痕迹。
“怎么跑那么快啊。难得这么早回来,我还想着让他听一听我新改好的演奏曲呢。”半夏披着湿湿的头髮,口里抱怨,最终无奈地坐在床上,靠着墙壁孤独地拉起自己的小提琴,开始练习即将要参加比赛的《流浪者之歌》。
引子部分本该由钢琴的引出悲凉的主题,再合入如泣如诉的小提琴声。随后,钢琴和小提琴合奏,那寒冬的暴风雪才会骤然来袭。
但如今,只有小提琴孤独的歌声,在小小的屋子里回荡。
半夏靠着冰冷的墙壁,依靠脑海假想出钢琴伴奏。
如果这时候,能有谁给我弹个伴奏就好了。她忍不住在心里想到。
当引子部分走到尾声,小提琴声悲凉的情绪积累到顶点,梦想骤然破灭的那一瞬间。一点清冷的钢琴声,隔着墙壁合了进来。
那琴声初时略带犹豫,很快稳重而磅礴地托起了曲子的基调。哪怕到了,半夏任性地增加了各种炫技的表达,钢琴的演奏者也能够配合无间地紧紧跟上。
半夏的琴是多年前母亲凑齐存款勉强买给她的旧琴。
隔壁伴奏的钢琴,也不是舞台上动辄上百万的施坦威,只是一台表达能力很差的二手电子钢琴。
但那稳如盘石的伴奏声,追随着激昂澎湃的小提琴,两者交织缠绕,飞旋入云,仿佛合练过多次一般,相互补上了对方细微的不足之处,成就了一曲气势磅礴的演奏。
楼下沉迷于麻将的英姐顿住了手里的动作,抬头聆听琴声,想起自己颠沛流浪的年轻时代。
对门苦苦思索中的网络作家,突然在琴声里拍了一下大腿,思如泉涌,把键盘敲得震天响。
顶楼被截稿日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画手,推开手里的数位板,站到了窗前,在琴声中点了一支烟。
琴声结束许久,半夏的心还飘在空中,迟迟不能归位。
这样契合的演奏,并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得到的。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身后的墙壁早已重新变得冰冷,坚固。
沉默而安静,不再传来丝毫动静。
她思索片刻,换好衣服,恭恭敬敬到隔壁敲门。
但那扇屋门紧闭,门内昏暗无光,始终刻意地寂静着,没有给她一点回应。
或许这位赫赫有名的学长只是一时心血来潮,顺手帮我伴了个奏,并不喜欢别人过度地打扰他吧。
那就不打扰他了。
半夏这样想着,隔着门道了谢,退回自己的屋内。
一墙之隔
半夏早晨起床的闹铃是六点,她动作很快,收拾好自己,骑车来到学校的琴房时,琴房大楼的大厅还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正巧自己班的班长尚小月也在。
尚小月看见半夏,招呼也不打,气势汹汹地率先拿了琴房钥匙,径直上楼去了。
因为来得时间差不多,俩人的琴房竟然凑巧是在隔壁,半夏刚刚才进门。隔壁的小提琴声便仿佛宣战一般,汹涌澎湃地如同炮火似的传了过来。
“原来班长准备的曲子是柴小协啊。这气势可真强,好像机关枪一样,幸好这枪口对着的不是我。”
坐在对手的枪林弹雨中,却毫不自知的半夏,慢悠悠地在琴房里坐下,做贼似地从书包里取出两块半熟芝士,悄咪咪地咬了一小口,幸福地嘿嘿笑了起来。
最近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家里经常莫名多了许多东西,比如这种时不时摆在桌上的小蛋糕、水果、还有一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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