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把持着自己最後的命运的情感,究竟是什麽东西的绝望。
我这样想到。
也是在这想法通过头脑的瞬间,我恍然大悟,明白了会长那断断续续的留言的意义。
——保护好雏,她的心现在就像婴儿一样脆弱,她被自己的感情吞噬了。
原来如此!
她预料到了雏可能遭遇的危机,并把从中保护雏的任务交给了我。
而我,直到现在为止,都眼睁睁地看着雏陷入了困境……那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不论和身为超级ai的雏还是魔法使的维茵相b,我不过是个一文不值的凡人而已,我无法,也无力阻止事态变成这样。
但我必须做点什麽。
可我又能做些什麽呢?
在我後知後觉地打算行动的当下,维茵已经将手指向了最後一片未打开的花瓣上。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她温柔地对雏说。
「这是你的绝望啊。」
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那片花瓣缓缓地张开了。
让已经不自觉流出眼泪的雏更为难以置信的,是在这片花瓣张开的同时,象徵自己其它感情的花瓣居然开始迅速地低垂了,乾瘪了,枯萎了。
她的喜悦、骄傲、悲伤、痛苦、希望乃至恐惧,都在绝望绽放的那一刻失去了颜se。
「怎麽会,怎麽可以这样……我,为什麽……会变成这样……我……」
「你难道还没察觉吗?」
在雏的意识支离破碎的当下,维茵乘机打出了最後一击。
「你已经多久没有用过那个奇怪的自称了?」
「诶……我,人家……人家,我……」
雏的情绪越来越低落,那朵花的状态也越来越病态,渐渐低垂,渐渐枯萎,只有那片象徵绝望的叶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我的存在……难道是错误的吗?」
雏的眼神陷入了si一般的沉静中,话语也变得缺乏感情地沙哑起来。
也就在这瞬间,除了绝望之外所有象徵情感的花瓣,都在同一时刻凋落了下来,飘散在了深夜的寒意中。那几近枯萎的花枝上,只剩下了一片格外刺眼的花瓣挺立着。
「看起来,你已经不再渴望人类的感情了。」
维茵探出手去,握住了那朵花的花枝。雏没有对此作出回应,她的目光机械而空洞,仿佛真的恢复成了机器一样si心看开。
「如果南叶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将它消灭掉。」
少nv的口中,说出了宛如末日来临之时的话语。
那是与我梦见之处,维茵所发出的感叹一模一样的宣言。
但是不行。
不可以。
不能把它毁掉。
不论是季节还是烈日,都有其存在之理,不是吗?
那麽机械拥有人心,难道就是不合道理的吗?
……或许真的不合道理吧?
但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人心的消亡这种太过残忍的事,软弱的我无法做到。
这太没有道理了,怎麽可以凭藉个人的喜恶,否定他人的人格呢?纵使是流浪汉,纵使是文尔达他大哥那样的废人,纵使是我的父亲……他们在一事无成的同时,也都努力地找着介面,给自己的生活最後一点t面啊?即便是那样毫无价值,令人鄙夷的他们,在活着的时候,也没有人能擅自地决定他们的去处啊?
对啊,人类不应该审判人类,人类也不应该给人类下达制裁。就算误入歧途也可以矫正,改正,改过自新。人类制定了法律但几乎不判处si刑,不就是因为人类是相信自身是可以从错误中得到教训的吗?
任x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动,有着自己喜欢的事物与不愿提及的过去,会因为与自身无关的事而感到愤怒,会因为无法逾越的困境而觉得绝望,这样子的家伙,就算身t是机械构成的,不也是人类吗?
既然同是人类的话,就应该给同是人类的她重新整理自己内心的机会啊?就算沉沦於绝望,希望的花也还是会开出来的,因为花萼上留有着希望的萌芽不是吗?只要转身能看到味来的话就拥有梦想,只要抬起头来看到的不是天空就能获得成长,只要抱有目前已有的一切就可以满足就能变得平凡……对啊,希望这种东西,不就在那儿吗?不就生长在绝望的y影里面吗?所以……
「就这样剥夺了雏的心这种事,实在是太没有道理了!!!」
回过神来时,我的双手已经牢牢地握住了维茵伸出的小手,努力地,小心地希望将它从雏内心的萌芽之上挪开。察觉到时,我发现我似乎将刚刚那些漫无边际的想法通通冲着自己正全力阻止的少nv说了出去。因为很奇怪的是,我的视线或许是因为空中的细雨而有些模糊,嗓子也因为寒意而颤抖个不停,如果什麽都没有发生过,这也太奇怪了不是吗?
轮廓有些模糊的维茵没有松开手,却愣在了原地,她像是碰上了什麽难题一样露出了困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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